“掌嘴!”
钱明秀瞪了一眼失言的婢女,婢女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奴婢失言,请夫人恕罪。”
只是不小心叫错了名字就要掌嘴,不知道告诉钱明秀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以后,会不会再赏她一个巴掌……
可是不说也得说,婢女咬牙。
“夫人,梅院那边已经熄灯睡下了。”
钱明秀手中金线编的团扇砸在婢女额角,没出血,但也乌青一块。
“滚,都滚!”
钱明秀撕扯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厚重的嫁衣层层叠叠,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钱明秀冷笑,这就是严禄给自己的下马威吗?
她和父母说过,甚至以死相逼,可她们就算抬也要把自己送进宁远侯府。
就为了能保住在二皇子面前的地位。
钱明秀摘下头面,扯断了许多发丝。
既然他严禄不仁,那可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兰院的灯也很快熄灭,两个院子的新主人各怀心事,却都同样的一夜无眠。
定国公府的马车行走在街面上,就像是刚参加完喜宴正在回家,看不出任何异常。
刚才贺兰汐去大闹了一场,故意走的正门,穿过了整个宴席的中间。
确保在场的每一位都看到了她肿胀的脸。
李嬷嬷心疼地给贺兰汐抹药,希望过敏能尽快消退。
“真的不会留下痕迹吗?”
明明已经出发回老家的含翠此刻就在贺兰汐身边。
她在帮着贺兰汐卸下身上的伪装。
亲眼目睹发胀的双手和纤细腰身,含翠除了觉得震撼之外就是由衷的佩服。
她心疼地摸着贺兰汐的手臂,“姑娘受苦了。”
贺兰汐笑着反握回去,“你才是,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含翠摇摇头,“为了姑娘,也为了我弟弟,再说了,整日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着,那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贺兰汐将医典中易容的法子交给含翠,再让她留在家中假扮自己。
就在今晚,神不知鬼不觉,趁着几方势力不备,她要出发前往北疆。
“让开!”
车夫勒紧马匹,车身还是因为急刹撞倒了一排商铺摆在门外的空架子。
“马车来了也不躲,你没长眼睛吗?要是冲撞了我家小姐我要你好看!”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牵着小孙子的老妇,刚才小孙子调皮,看到车来了还想跑到马车前边。
祖孙俩不停给马车里的人不道歉,街上零星几个还在收摊的商贩过来替这一老一小说好话。
“贵人就饶她们一次。”
“算了,回家吧。”
车夫应是,老妇感谢车里人的大恩大德。
不远处一直盯着马车的人突然回头,原来是来接应他继续监视的人。
“什么情况?”
“马车差点撞到人,不过看来应该只是意外,其他人还没动手。”
他们已经盯了这么久,偶尔也会和其他的探子插肩而过。
谁不都想把自己动手的把柄落在其他人手里,所以一直到现在谁也都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