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浅看着婢女端着的汤药,乌黑浓稠,味道是说不出的酸辣与苦涩交叠。
夜沐尘也没有隐瞒。
“在本皇子迎娶正妃之前只能委屈你,只要你乖乖的,就能一直跟在本皇子身边。”
夜沐尘把允许贺兰浅留在自己身边当成是给贺兰浅天大的赏赐,贺兰浅本人也是这么认为。
喝完药以后贺兰浅的小腹就开始坠痛,不过她咬着牙忍着,甚至还贴心的伺候夜沐尘穿衣。
夜沐尘安排了马车送她去私宴的皇庄,这是她继续往上爬的通道。
她没有贺兰汐那样的好爹,她甚至从不知道原来真正的贵女私下会举办这么隐蔽的聚会。
她曾经混不到那样的圈层,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往上爬,一直爬,直到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贺兰浅捧着牡丹,本以为皇庄的下人从没见过自己会在门外就遭受白眼。
哪知皇庄的下人各个都是精明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绝。
反正,等贺兰浅进到那扇门内,才会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贺兰浅一进门,就听到几个娇俏的声音笑做一团。
“快爬,快爬啊!”
贺兰浅远远望去,那里面有郡主,最次也是个县主,都是贺兰汐必须仰视的存在。
果然,只有自己这个外臣之女最是特殊。
“诶,这个奴隶怎么跑出来了?”
昭平郡主看到贺兰浅,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和那些供她们取乐的奴隶没有区别。
“不对啊,她手里拿着严妃娘娘的花。”
襄阳县主指着花,所有人都看向贺兰浅。
再没有笑声掩盖,焦炭烫穿皮肉的“滋滋”声和奴隶痛苦的哀嚎终于回荡在园林中。
这些贵女的游戏,就是让几个奴隶在烧红的碳道上赛跑,脚烫坏了就爬,爬不动了就滚,要是不能为下赌注的贵女们赢下比赛。
他们这些奴隶的结局也是个死。
贺兰浅不仅因为早间那碗避子汤弄得腹痛不已,更是在面对赤裸裸的欺凌面前再一次见识到了任性的可怕。
“是谁让你来的?”
“你手里的花哪来的,是不是你偷的?”
“是谁走漏了风声!”
“郡主莫急,这花是二皇子殿下赠予贺兰小姐的。”
皇庄的下人不见得是多想为贺兰浅解围,只是毕竟这人是坐着二皇子的马车来的,还是要给几分薄面。
襄阳县主没了声音,倒是昭平郡主不信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二皇子殿下?”
“哎呀昭平,你的马儿跑赢了。”
其中一人一直关注着赛况,见有奴隶跑到终点。立刻向众人汇报。
“我看看,我看看。”
贺兰浅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瞬间被所有人无视。
昭平郡主赢了,一高兴就叫下人赶紧上好酒,贺兰浅有幸分到一杯。
都不需要其他人怂恿,贺兰浅端着酒杯过来要感谢郡主。
昭平郡主身边坐着的是小严妃密友的女儿韩香彤,两人相谈甚欢。
“多谢郡主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