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秀后悔,明明知道严禄是个不中用的自己还必须得到他的宠爱,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张妈妈就怂恿她用些药,只要人一上头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眼睛一闭一睁,第二天她就是真正的宁远侯府少夫人,将来宁远侯府的一切都将会是她的。
大夫留下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丸,得到了双倍的诊金和药费。
严禄折腾了大半夜此刻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只有钱明秀,被俞妈妈堵住嘴丢进冰冷的祠堂,而张妈妈,钱明秀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俞妈妈回来时贺兰滢还没走,过去贺兰滢行礼。
“天快亮了,小侯爷已经睡下,少夫人也请回吧。”
这次贺兰滢没有留恋,带着一脸憔悴的病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严禄的院子。
就俞妈妈这事无巨细都会向严侯夫人禀告的性格,贺兰滢相信自己演的这出戏应该又能博得一些严侯夫人的好感。
哪怕没有,这几天她的日子也会过得非常轻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严禄身上。
她有的是时间和段坚培养感情。
贺兰滢沉浸在报复的喜悦中,贺兰浅却还在吞下仇恨的苦果。
她日日都在夜沐尘安置她的小院等待,俨然把自己活成了夜沐尘的外室。
那日的落水又在水中泡了许久,她的病断断续续总是不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碗避子汤有关,她的小腹每日都要疼上一会儿。
此时贺兰浅正在不大的小院中欣赏花草,突然下腹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她冷汗直冒,蹲下身蜷缩在一起才能缓解少许。
“诶,你看她,又来了。”
“切,殿下又不在,也不知道她装柔弱给谁看。”
一旁的洒扫婢女在大声议论着,她们名义上都是夜沐尘手底的下人,贺兰浅还真的没有教训她们的资格。
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
“好姐姐,帮帮我,帮我去外边找个大夫。”
她不仅不能教训她们,还必须笑脸相迎,拿腰间的钱袋,头上的珠钗或者戴着的玉手镯,才能使唤她们。
“晦气。”
婢女从贺兰浅手里扯过钱袋,打开以后倒出所有的银子颠了颠。
“行吧,不过这是我跑腿的费用,诊金和药费呢?”
婢女朝贺兰浅再次伸手。
别无他法,贺兰浅只能拔下头上的发簪。
“多谢姐姐。”
婢女拿着东西就走了,贺兰浅本来想叫住她,让她先把自己扶回屋里。
谁知那婢女拿了东西走得飞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给自己请大夫。
另一个婢女见贺兰浅只给那一人东西,自己没捞到好处,心里又记恨几分贺兰浅,更加不会过去扶她。
最后贺兰浅只能蹲在地上,慢慢挪回屋中。
冷汗划过眼尾和泪水一起落下,贺兰浅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的是把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脚下,看别人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哭。
一个时辰过去了,贺兰浅把茶水含在嘴里,温热了再咽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几乎晕过去,可是大夫依旧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