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回忆起薛有贵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木匣,他咽了咽口水,不回答要挨打,答了也要挨打。
“可能是他随身带着的吧,王家这么有钱,肯定有金子的。”
说完忠伯抱住头,预想中的拳头如雨挥下。
“老子干最脏最累的活儿这么辛苦,你就给老子整这么几件死人的衣服,把好东西都留给老三是不是,你到底收了老三多少好处?”
这群山匪也有分工,虽然这群人管刀疤脸壮汉叫老大,实际他也只是山匪其中一个小头目。
他负责第一夜,只偷行李不取人命,再往后走就勒索绑架这些抓到就砍头的重罪,相应地,得到金银财宝就会算在另一个小头目身上。
忠伯不停表忠心,挨打也不敢大声呼痛。
刀疤脸壮汉打累了,叫小弟去翻最后的马车。
贺兰汐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幕。
“咦,这是什么?”小弟下意识地问出心里的疑问。
箱子里满满都是用布袋分类装着的各种小豆子。
刀疤脸壮汉凑上去抓了一把,放在鼻下嗅了嗅。
“这不就是普通的豆子吗,你连这个都不认识?”
小弟不敢反驳刀疤脸壮汉,怯怯地说。
“不是,老大,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江南多的是,干嘛千里迢迢送这些东西?”
这单生意他们最看好的就是最后一人萧真,也就是贺兰汐。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还被万通商行骗了,能住得起黑心驿站的二楼客房还会给小二赏钱。
怎么看都是到嘴边的肥羊,为什么箱子里只有豆子?
“你快看看,是不是真的豆子,还是伪装的金子。”
贺兰汐在楼上没忍住,压低声音咧着嘴笑起来。
她这些种子在北疆可是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
这可是她花大价钱和大力气选购的耐寒耐旱的种子,只要能在北疆大后方种上,就能大大缓解镇北军粮草的危机。
商队往江南只是遮掩,明日一早她就有理由从这里消失了。
刀疤脸壮汉翻了好几个袋子,都是各式各样的种子和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他继续往后翻,箱子里就剩下一些灰扑扑的布匹。
“这么丑的布,还这么硬,是车棚吗?”
小弟扯了扯布匹想要检查有没有夹层,发现这些布料织得又韧又密,根本撕不开。
贺兰汐自信满满,这可是她在布庄里研究好久的耐割耐磨抗剪抗穿刺的布匹,虽然不多,但是只保护重点部位,还是能做出个十来套,先给镇北军的重要将领穿上,等以后继续研发,就能普及给更多的士兵也穿上。
“没用的东西,让我来!”
他用力一扯,纹丝不动。
刀疤脸壮汉彻底怒了,找不到金银财宝就算了,想在小弟面前耍威风但是他连块布都撕不开。
四五个人凑在一起,都在研究布料,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靠近。
贺兰汐居高临下看着,分辨来人的目的。
突然一阵风刮过,鲜红的液体撒在布匹上,血珠顺着布料的表面滚落,这布还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