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汐眯着眼睛看不真切,是有人在城门上撒花吗?
难为白若木在这么短时间内能把排场安排得这么足。
石榴有些目瞪口呆,她在京城时也见过不少纨绔,不过这么浮夸的还是第一次见。
“久等了。”
“辛苦白指挥使了。”
白若木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贺兰汐好像看到了一朵菊花在白若木的脸上绽放。
看着源源不断从城内运出的货物,总觉得这队伍根本没有尽头。
“客气了,之前没能为尹老筹集物资出力白某深感愧疚,不过刚才在游行的时候,我正好遇到了其他几家的当家。”
白若木连个名字都不愿给那些人,自顾自地打开一份卷轴清单。
“原本他们都想捐银子,可我一想,再往北银子可能就没那么好使了,就和他们协调换成了物资。”
贺兰汐只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青花瓷瓶”“紫檀木桌”等等一些不实用还占地方的东西。
真的不是给他们白家的铺子清仓吗?
可眼下再不出发就晚了,贺兰汐不得不接下卷轴。
“让指挥使费心了。”
白若木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再发表一番出发前的慷慨陈词,被眼尖的侍卫看穿,立刻拉动马车,车队缓缓开拔。
“咳咳。”巨大的烟尘呛得还张着嘴的白若木一阵咳嗽。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清了清嗓子,望着贺兰汐模糊不清的背影。
“会再见面。”
不远处的贺兰汐仿佛听到了什么恶鬼的低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公子,怎么了?”石榴不解地问贺兰汐。
“没事。”
为了押送这批物资,贺兰汐“雇佣”了塔城的老牌镖局,还“召集”了近百名的码头装卸工。
这些都是
贺兰汐扶额,手指戳着眼皮,试图让它别再跳了。
这才刚出发,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临近傍晚,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只有零星几点绿意。
车队一行好不容易到了驿站,比原计划晚了很多。
打前阵的镖师已经安排好一切,只是这间驿站距离塔城很近,很多旅人宁愿咬咬牙赶路直接进塔城,所以规模很小,只有前后两间屋子和一个只用木栅栏虚拦着的马厩。
驿站也从原本有驿长和驿卒值守到现在只有一个养马的老汉看着。
镖师把养马老汉带过,老汉低着眉眼没有抬头,手指不停搓着衣角,嘴里嘟囔着自己的难处,管事的已经很久不来了,他也很久没有拿到工钱了之类的话。
贺兰汐让石榴又多给了老汉一吊钱,老汉这才抬头,告诉贺兰汐。
“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
贺兰汐本就没打算进那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对于老汉的劝诫也只是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