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预计今年的收成不好,怕耽误了给镇北军的供给,范围几乎挖去了咱们一半的良田,其他的衙役并没有多说,小人回去就一一打探。”
贺兰汐压下心底的怒火,军田所不好好管理导致颗粒无收,这种时候就要拿镇北军出来挡刀,简直可恶!
军田所。
衙内漆黑一片,值夜的士兵在一个无风的角落躲懒,倒是相隔两条街的一个小院内传出欢声笑语。
“辛苦邵大人了,征田令才能又快又准地送达。”
孔学海坐在副宾的位置上,没有越过主位,只是略略抬起杯子敬酒,一是表达对主宾的尊重,二则他想暗暗地踩对方一脚,好证明自己的地位。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某还要多谢伍大人的知遇之恩!”
才从副尉升到典农校尉的邵高卓立刻佝偻着身子,低低地用杯沿去碰主宾位置上正襟危坐的伍明程的杯底。
他也仿佛没听到孔学海的话,一副眼里只有伍明程的样子。
伍明程满意两人这伏低做小的姿态,眯着眼睛享受着,嘴半张不张含糊道,“那也要邵校尉是个明白人,是不是?”
“是是,多谢伍大人夸奖。”
前任典农校尉被伍明程当作杀鸡儆猴立威的靶子打掉了,还好自己投诚得早。
邵高卓一想到自己的英明决断,高兴地眯起眼睛像只掉进米缸的老鼠。
孔学海望向别处,文官的清高让他一向不愿意和这群武官为伍,但他眼看邵高卓都升官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再爬高一点,也不是非要立刻回到京城,至少在北疆也要做到一官的主位,而不是和另外三部分权管理。
“下官也敬伍大人一杯,多谢大人。”
伍明程喝下第一杯酒,等孔学海再敬第二杯的时候他拦住了。
“刚才是多谢,接下来又是为什么呢?”
伍明程似醉非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应和着歌曲的节奏。
孔学海心底一紧,果然这老狐狸不好敷衍,他只能拿出十足的诚意。
“第二杯酒自然是为了祝贺伍大人获得‘神药’。”说是祝贺,其实只是为了变相证明自己可以给伍明程带去利益,他给不了伍明程高官,但是能给厚禄啊。
说罢孔学海从袖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漆木盒子,打开立刻飘出一股异香,初闻就让人觉得暖融融的,等邵高卓想再靠近,孔学海却把木盒双手奉给伍明程。
“大人,这包治百病的神药有价无市,下官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像您这样无病无灾的强健体魄,吃过以后一定可以延年益寿,风采不减当年。”
伍明程没伸手,只是闻了闻就感到暖流在身上乱窜,与此同时,原本轻柔的琴音变得急促,随音乐舞动的舞姬身上的轻纱也缓缓解开。
“好,都好。”
伍明程大笑着,一手接下“神药”,另一手接住了舞姬抛来的轻纱。
邵高卓很有眼色的挪开,毕竟这本就是他今晚计划好要送给伍明程的舞姬,只是没想到孔学海也备下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