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汐不觉得主和派的人会这么好心给镇北军筹措军饷。
聂向宽常年在北疆行走,这也是他第一次见朝廷派下来的监军第一次组织募捐的,但一联想到他们做的事,又觉得果然只是想拉镇北军背锅当垫背。
“监军那边给了方案,按各家去年的营收捐三成出来。”
贺兰汐皱眉,“没人反对?这样做几乎就是拿走了各家今年可用的流动资金。”
难道那伍监军的意思是来年大家的生意都别做了?
这是什么一拍脑门做出来的决策?
聂向宽冷笑,“起初大家也不满,但很快那个幕僚又补充,只是把今日在场所有人的捐款的事情都宣扬出去做个表率,再向百姓募集,等收到捐款后,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贺兰汐觉得自己想错了,这决策不仅不是拍脑门,简直是阴狠毒辣。
“就怕他们要的不止这些。”
聂向宽点头,他有和贺兰汐一样的顾虑,如果这件事曝光出去,动摇的就是镇北军后方民心稳固的根本。
“这么阴险的招数亏他们想得出来。”
“还有一事。”聂向宽声音都小了些,有些有气无力。“那幕僚特意留我多说了两句,说他知晓了我们和于主簿的合作,想要我们献上配方。”
“他们想做什么?”
聂向宽捏捏紧皱的眉心,“我当时也问了,但那个幕僚斥责我不该问的别问,限我三日内将配方送到他手里。后来我又悄悄去找了于主簿才得知,是有人看到了麦饼的商机,想把麦饼征集做军粮,高价卖给镇北军。”
好家伙,这是打算借用镇北军的旗号募捐,先贪墨一部分,又另外巧立名目,把不得不真的捐给镇北军的银子再拿回来,左右银子都是监军的,镇北军什么都没捞到。
贺兰汐敲着椅子的扶手,三日时间也够了。
“聂伯伯,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去哪?”
“军营!”
不是向卖做军粮吗?那我们直接就到镇北军大营去!
聂向宽在衙门被人变相软禁了一天,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但被贺兰汐一提,立刻想到,只要他们釜底抽薪,对方的威胁就不算威胁。
第二天,贺兰汐起了个大早,天还只是蒙蒙亮。
“公子,聂老板病了。”
贺兰汐刚背起包裹又放下,立刻到聂向宽的院子去。
聂向宽一脸歉意对贺兰汐说,“人老了,不中用了。”
昨日聂向宽回来的本来就晚,再加上要加急安排今天一早的行程忙到后半夜,突然眼前一黑,才知道发起了高热。
“您先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