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高卓不信邪,直接撕开信封,透过信纸看到上满歪七扭八的字迹,他悬着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等看完信里第一句话,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管是他知道还是不知道的,监军一系都不可能有个叫“翠翠”的人。
他有些迷茫地来回看信纸,要不是有心腹搀扶着他早就摔倒在地。
他手里的是假供词,那份真供词在哪里他想都不敢想,艾丰粮见目的达到,远处也看到高举镇北军大旗的接应,就没管傻掉的邵高卓,只有高大山蒲扇大的巴掌掰开邵高卓的手抢回自己的家书。
那可是他拉下老脸写得这么肉麻才符合将军说的一打开就让能震慑住对面的程度,这才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
将军答应了,一定快马加鞭把信送到自己心上人“翠翠”手里,还附带这次换信的奖励。
他将近四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现在是老家是什么年景,虽然北疆一直不太平,但是今年要在他们大沧举办万国朝会,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各国不能发起战争,北越也会老实一阵,他就是等不及到换防的时候了,先寄一封家书回去给心上人报平安。
邵高卓看着艾丰粮远去的背影,内心不知怎么地突然升起一股窃喜,低声问心腹。
“你说这事没成,是不是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也没咱们什么事?”
这话说得哆哆嗦嗦,偶尔几个字还因为邵高卓下意识吞咽口水被一起吃了下去,心腹听不太清楚,倒是他们身后的人听到了。
“邵大人可真敢想啊。”
邵高卓一回头就看到了艾丰粮的十几个亲兵,领头的手里还拿着一捆绳子。
“你们想干什么!本官可是……”
还没等邵高卓说完自己的官职,就享受了刚才幕僚一样的待遇,捂嘴直接带走。
西营。
伍明程自己就是这次拦截在北疆的最后一环,他心里老是突突地跳个不停,一方面安慰自己这次突然来西营巡视说出去并不突兀,另一方面又不免担心出什么岔子,不过再一想就算出了什么事,只要没到京城,不,就算是到了京城,二皇子殿下只要稍微动动手,这点小火苗很快就能掐灭。
至于他办事不力之类的问题都是后话,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监军大人,人齐了。”
苗副将就站在门外高声禀告,并不进到屋子内。
西营接近山林,士兵搭建的居所多是木头和茅草随意组合而成的窝棚,只有现在伍明程所在的屋子是用石头垒成的,不过那也是个幌子,苗副将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贺兰将军身边的幕僚一脸淡然,但是张口就是攻击最显眼主帐的十八种方法。
苗副将总觉得那不是简单地在说兵法,是在说蠢货的十八种死法。
他们虽然是后方,但是必须从根本上培养出这种防患于未然的意识。
末了还说,只有傻子才会把自己放在靶子的位置,现在看来,伍明程就是。
“你们艾将军人呢?”
伍明程随意看了一眼,他知道离营的是谁,就直接质问。
“你可知道将军擅离职守是死罪?”
苗副将也不恼,在军营里混过的男人哪个没长出厚脸皮,他直接和伍明程哭穷卖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