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卫年摇头,低声和秦克说了贺兰汐的来历,原本秦克不感兴趣,但看在贺兰汐带来不少药材,态度也好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向卫年那么谄媚。
“这里的气候和江南可是天差地别,真能种活?”
贺兰汐也不敢保证,“我尽力一试。”
秦克所有的好脸色都给了贺兰汐,再看回卫年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以为今天这事就完了?我说了,你不把他弄走,他就要死在这里。”
卫年小声嘀咕,“他全家都没了,巴不得死呢。”
秦克气笑了,“好,那简单啊,你治好他,让将军同意他上战场,一了百了!”
卫年无奈,“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凭空给他长出一条腿来啊。”
刚才老张被一群人压着,贺兰汐没看清,现在远远看着,才看到左腿膝盖下空荡荡的裤管。
“那就把他送回原籍去。”
卫年苦着一张脸,“他老家糟了灾,爹娘都没了,婆娘带着孩子一路逃荒过来投奔。”
“那怎么办,让他一次又一次自残赖在这里?”
“将军也安排他去垦荒,是他又偷偷溜回来的。”
卫年委屈,他只是个大夫,满腔热血投了军,谁知道除了治病还有这么多事呢,也没人帮他管管,求师弟来帮忙,师弟就一直骂他,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老家继承家里那半死不活的医馆算了。
“秦军医,不好了。”
有一个身上染了血的士兵跑来。
秦克也懒得再说卫年,带着人拎上药箱就离开。
卫年叹气,对上贺兰汐扯着嘴角卖惨,“要是有足够的伤药就好了。”
贺兰汐望向山里,“会有的。”
下午她就让人丈量接下来搭建药棚的场地,秦克是傍晚来的,看了没一会儿贺兰汐也下山了,毕竟虽然清理过也洒了硫磺,但始终连着深山,也说不准晚上会不会冒出点什么蛇虫鼠蚁。
秦克不太愿意张嘴说话,毕竟也没太好的固定办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回去。
贺兰汐就给秦克介绍。
“这是我之前在尹老那里学到的方法,他自己就用暖房的办法种了不少罕见的药材。”
其实京中也有人这么做,不过是府中花匠用来娇养花草。
棚顶可以打开,白天可以打开让植物接收光照,晚上就合上点起炉火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