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合,张绣刚花大价钱买了匹好马,胡车儿与一群游侠便去寻他饮酒。众游侠一见如此好马,纷纷艳羡不已。要知道六尺六寸的好马,即便是在盛产战马的凉州,也是极其稀少了,而六尺七寸便是顶级良驹,六尺八寸就迈入了宝马的行列。
要不当初华雄也不会说,董卓那匹七尺的墨玉狮子,在整个凉州都极其罕见,几乎没听说过能与之媲美的宝马。
就在众游侠牵着自己那六尺二三的战马,对着张绣的好马品头论足、垂涎三尺之时,又是哪个不懂事的游侠对胡车儿道:
“胡车儿,汝不是说能跑过奔马吗?张游缴的这匹好马,汝可能跑得过?”
一般人此时便不会接茬了,毕竟这匹马比寻常马快了太多,可胡车儿也是个人来疯,在他的认知中、就不知道什么是服软,当即便梗着脖子道:
“莫说区区六尺六的好马,即便是六尺八的宝马,某也能将其甩在身后吃灰!哼,战马,对某来说、不过是累赘罢了!”
嘶……胡车儿如此说,当时张绣就气急了!他咬着牙花大价钱买来的好马,正稀罕得不得了,如何到了这胡车儿嘴中,就成了累赘了?
张绣也是一时心血来潮,说道:
“不如来打个赌,某骑着此马与汝比试一番,汝若能追得上,此马归汝!如何?”
张绣本是厚道人,说出此话就有些后悔了,觉得他骑马让别人追有些失礼,毕竟刚刚结识不久,还没有到那、随意打闹都不往心里去的交情。
可令张绣没想到的是,胡车儿闻言居然高兴地险些蹦起来,一双牛眼瞪得老大,欣喜若狂地道:
“张游缴此言当真?”
看到这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张绣的内心莫名地慌了一下。莫非胡车儿能跑过如此好马?那岂不是糟了?此等好马,即便自己有钱也不是随时买得到啊?更何况,他家是豪强、也是相对来说的,买一匹如此好马,也是要肉疼许久。
可话已经说出口,张绣只能被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道:
“某张绣何许人,岂会食言而肥!”
于是,之前比赛的那一幕就发生了,结果也不言而明,张绣刚得到的战马,还没混熟悉便被胡车儿赢走了。
二人比赛结束后,众游侠快速得到簇拥上来,有的夸赞胡车儿跑得实在是快,有的恭喜胡车儿得了一匹好马,就是没人安慰一番痛失爱马的张绣。甚至是哪位不懂事的兄弟还赞叹道:
“面对如此好马,张游缴居然能愿赌服输,此等胸襟气魄,实在令人叹服!”
张绣听闻此人之言,真想送他一句“彼其娘之”!若无这厮怂恿搓火,他张绣哪里会鬼使神差地与胡车儿打赌!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埋怨这厮,这厮是好事了点,顶多也就是个心直口快、没心没肺,实则并没有恶意。要怪还是要怪张绣自己,二十多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不够成熟啊。
此时已经打赌输了,好马已经不属于自己,也没必要再耗在校场上现眼了,张绣便招呼一众游侠儿去酒肆,饮上几杯,兴许心里会好受点。
突然,那不懂事的兄弟貌似想起了什么,问胡车儿道:
“胡车儿,汝不是说战马是累赘吗?为何还会如此喜爱战马!”
众人一想,也对啊,于是便纷纷好奇地看向胡车儿。
胡车儿用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看向众人,随即牛眼一翻道:
“某是说比起速度来,战马是累赘,可打仗又不是比谁跑得快!再者说,某既然有了战马,为何还非要去用双腿跑,汝等当某是痴傻、还是当某不会累?这种问题汝都问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