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福大爷从侧边的房屋中,拿出唯一的长凳以及两张凳子搬到外面。
陈卫明和长岭官员坐在长凳上,让魏铃和秋福大爷坐在带靠背的凳子上。
刚准备坐下的秋福大爷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家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款待客人。
想了一会后便朝着伙房走去,片刻后秋福大爷用衣服兜着一小捧花生到他们的面前,因为没有桌子,就直接一人一把将衣兜中的花生分完。
魏铃摸着手中微微湿润的花生,应该是老汉他自己种的,现在花生是用水焯过一遍。
这种花生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等干了后当零嘴吃。
双指轻轻一捏,将花生壳按开,将里面的两个不大的花生倒入口中,微微咀嚼,一股花生原本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土腥味。
秋福大爷拍了拍自己身上浸水的衣服道:“几位大人,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挺好吃的,小时候我奶奶就做过这样的水煮花生。”坐在长凳上的陈卫明,也剥开一颗花生,将其扔到嘴里。
“哈哈,老一辈都是这样,那时候没有什么零嘴可以吃,都用热水过一遍就可以了。”秋福大爷摸了摸自己的那稀疏的头发。
魏铃环顾了四周,他记得之前长岭官员说过,秋福大爷还有一个老伴,缓缓道:“秋福大爷,您老伴去哪啦?”
“大孙子回来了,她就想着去外面找找,看看能不能把小孙子也找回来。”
秋福大爷的话,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啊啊!”忽然间,一道尖锐的喊叫声从小院的一间小土坯屋子中传来。
旁边的秋福大爷连忙起身颤颤巍巍地朝着小土坯的屋子中走去。
就在魏铃站起身来,打算跟过去的时候,发现面前的陈卫明和长岭官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静静地待在长凳上。
“什么情况?”魏铃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
“那是秋福大爷的儿媳妇。”长岭官员叹了口气,神色不忍地说道:“现在她犯病了。”
“犯病?!”
“秋福大爷他的大孙子之所以天生就哑巴,那是因为他的儿媳妇子这里本身就有些问题。”长岭官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现在他儿媳妇时而清醒,时而犯病发疯。”
“那他小孙子会不会......”
“不会,他小孙子倒没什么毛病,至少现在看来没有事。”长岭官员对着魏铃摇摇头,“本来就是苦难人家,有了点希望,现在他小孙子又摊上这种事情。”
旁边的陈卫明默默地看了一眼长岭官员,但没有说什么,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指责呵骂已经没有用了。
站在原地的魏铃听着土坯屋子时不时传来嘶吼声,喊叫声,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片刻后,魏铃还是抬脚朝着那座小土坯屋子走去。
进入屋子时,便见到床上绑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妇女,边哭边笑着地喊叫着,口水从嘴角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