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
跪了一地的宫侍们脸色惨白,比里面那个宫侍抖得还要厉害,明明此时是大冬天,流出的冷汗却浸湿了衣裳。
完蛋完蛋!
皇太女主君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全都听到了。
啊啊啊!吾命休矣!
他们把头深深埋成呈鸵鸟状,脑袋都快紧紧贴到地面的青砖上了。
这一刻,他们多想自己是聋子,什么都没听到啊。
姜鎏放在身前的手掌捏得死紧,骨节绷直,指尖充血。
小畜生!
呵!好一个一口一个小畜生啊。
那是她姜鎏的女儿,也是他司韶华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
到了司韶华的嘴里,竟成了死了也不必告诉他的小畜生。
他就这样厌恶她姜鎏,厌恶她姜鎏的女儿吗?
这一刻,姜鎏的心是疼的,这一身血肉是冷的。
成婚三年,她便宠了他三年。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所以三年来,她对他听之任之,做了一切能做的,只望他能欢喜一点,也从不做令他不喜的事情。
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她喜欢他,喜欢极了。
可是,三年过去。
他这颗心依旧冷得似铁,坚硬如冰,没有一点,哪怕一点点要融化的迹象。
既然如此,当年为何答应嫁给她?为何要给她希望?
婚约是司家亲自求来,母皇未曾为她们定下婚约时。
她给过他选择,她说过,如果他不愿嫁,她会回绝订婚,绝不会让司家人为难他。
姜鎏闭了闭双眼,心脏被扯得一阵阵生疼,犹如被蚂蚁啃噬一般,痛苦极了。
再睁眼,姜鎏眼底的悲痛和哀伤早已消失不见。
又恢复成了那个冷冽又古井无波的皇太女。
她没再看内殿躺在床上的司韶华一眼,径直转身出了寝殿。
“殿下,陛下传您去勤政殿议事。”
贴身侍卫这句话并未压着声音。
当寝殿里的主仆两人听到这话时,俱都面色一变。
司韶华皱了皱眉。
方才那些话,她听到了?
不过很快他脸上就浮现出被人偷听了谈话的愤怒。
旁边的宫侍一脸的慌张,“主君,太女殿下听到刚才那些话了。”
“她听到又如何没听到又如何,说都说了。”
司韶华有恃无恐。
姜鎏那女人喜欢自己喜欢到骨子里,以前他随便说出口的一件小事,她立马就会吩咐人办好。
就算听到刚才那些话了,姜鎏难道就不喜欢他了?
……
勤政殿。
庆武帝直接了当的甩给姜鎏一个小本子。
直言道,“刚才婳婳那些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姜鎏震惊的看着庆武帝,“母皇您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