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时至凛冬。
前不久京城刚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外面的一切被包裹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中,一出屋子便冻得人骨头都生冷生冷的。
宸亲王府的寝殿里兽金炭烧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兽金炭燃烧后散发出的松枝清香。
整个寝殿暖意融融的,穿着春日的单衣都不觉得冷。
姜婳和扶砚景坐在窗前的暖榻上。
前者正捏着一支麟管书写着什么。
后者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悠闲自在的看着。
时不时他也会从诗集中抬眸看向对面聚精会神写着东西的女子,瞧着她薄唇边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细碎的微笑。
姜婳写好东西后,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外头的冬景。
懒声开口,“这雪景当真是美。”
扶砚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附和道,“的确很美。”
姜婳转头看向青年,把他的手牵过来握在手里。
眉眼含笑正要同他说什么时,却见面前的男人神色兀地变了变。
被她握在手里的那只手更是不自觉的捏紧了她的手指。
“嘶!”扶砚景倒抽了一口凉气。
姜婳神色彻底变了,如临大敌一般面露惊惶,“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我马上让流墨去叫御医!”
扶砚景拉着姜婳的手安慰,“没多大事,我这会只是肚子这里传来一阵阵阵痛,估摸是要生了。
你别急,距离我生还早着呢。”
自从扶砚景怀孕后,姜婳便命流墨去寻了好几个接生经验顶顶好、手法也顶顶好的接生大夫来。
王府中更是常驻着两个御医。
整个孕期期间该注意的事情,扶砚景听御医和接生大夫讲了不少。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生产,但心里还是有数的。
姜婳一听他肚子阵痛就要生了,更加焦急。
忙将人抱起,朝早就准备好的待产产房走,“怎能不急,男人产子是天大的大事。”
其中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就能引发血崩造成难以估量的危险。
扶砚景还没生呢,姜婳一颗心就已经跳得七上八下了。
安置好人,她吻了吻男人眉眼间的朱红色小痣,温声安抚。
“阿景我马上就回来,等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扶砚景薄唇微漾,乖巧的点头应下。
姜婳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常驻在王府照看扶砚景胎儿情况的两个御医,以及四五个接生大夫。
一个御医把了脉,又检查了一番,恭声回话,“禀殿下,正君的确要生了。”
瞧着姜婳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御医又补充了一句,“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正君的胎像一直很稳,他身体底子也很好,有老臣等人在,一定确保正君和小世女安全无虞。”
此话一出,姜婳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一些。
她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扶砚景的手,语气严肃。
“正君平安产子,大人孩子皆无恙,届时本王有重赏。”
“是。”
生产过程要用到的东西早在之前便已备好。
侍从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就布置好了生产的产房。
扶砚景下身的阵痛更加明显,俊脸苍白,额头上不断有汗珠落下。
为了不让姜婳担心,他紧紧咬着唇把疼痛努力的压抑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