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爱惯做好人打抱不平的,“诶呀这丫头,你黄婶也算长辈,这也是给你提个醒,咋说话跟软刀子似的。真要住谢根生那屋子,可得拿他当亲爹供奉着,不然,怕要半夜来找你的!”
谢俞眼里一点笑意也没,却咧开了嘴,“谢婶子提醒,我回去就上香,给根生叔好好讲讲,让他知道该找哪个杀千刀的想占屋子的。”
说完也不等对面回话,直接走了。
气的那老好人“这这这”了半天,直说谢俞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回来就住好屋子,谁知道跟谁勾搭上才得来的。
正絮絮叨叨恶毒辱骂中,一把笤帚“啪”的扇上了她的嘴,却是谢俞去而复返,身后跟着目瞪口呆的木匠媳妇。
那老好人霎时怒了,“你个小蹄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骚狐狸,你敢打我!?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正要上前,又被笤帚扇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笤帚劈头盖脸砸下来,一刻不停,直挥舞的旁边的妇人们都避开,就怕误伤了。
这下她们看谢俞的眼神就复杂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彪悍呢?瞧那打人的准头,每一笤帚都精准扇在李如娘嘴上。
直扇的李如娘连声高喊“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姑奶奶”,谢俞才停下,冷冷的看着脸上被笤帚打出血丝的李如娘。
看的李如娘都有些发怵,瑟缩着不敢看她。
“下回嘴巴再不干净,我就给你按小潭河洗干净!你要不信,尽可试试!”
说着要走,她却又转回身来,把正抬手想扯谢俞头发的李如娘吓了一跳。
谢俞沉着脸看了眼她匆忙缩回去的手,“还有,婶子说我不知是什么地界冒出来的人,哼,我可是原原本本的谢家人,就算多年没回来,谢家宗祠的族谱上还有我的名呢!可不是随便让人就能欺负的!”
说完谢俞走到木匠媳妇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簸箕和晾衣杆等物件,冲她笑了笑,“婶子,你先回去吧,回头让木匠叔给我把床跟桌椅板凳啥的尽早送过来就成,我先回去收拾屋子了,里头灰尘大的很,也没法招待您,下回收拾好了您再来。”
木匠媳妇呐呐的应了声好,就看着谢俞拿着东西走了。
进了家门,谢俞拿起木桶跟绳子绑好,丢进井里打了一桶满是灰屑跟落叶的水上来,也没泼掉,而是拎着水桶一点点洒在压得平整的土坯地面上。从灶房到正厅,再到卧房,仔仔细细地,每一个落着灰的角落都没放过。
浇完屋子,谢俞放下桶歇了会,如今正是盛夏,稍一动弹便是一身的汗。
歇好了,她拿起笤帚扫起了地。
好不容易收拾好两间卧房和正屋厅堂,谢俞实在累的不行了,长途跋涉几月,身子骨都坐脆了,稍微干些活就气喘如牛。
满头大汗的谢俞决定,另两间房就先锁起来吧。就她一个人住,收拾完了不住又得落灰,还不如锁起来。
正在她把清理出的东西倒在墙角的时候,木匠赶着驴车过来了,原本他倒想自己拖着板车来的,毕竟这日头太毒,要是热坏了驴,家里头其他的活就没法干了。
可东西实在太沉,木匠没辙,只得把心爱的毛驴牵了出来,还给它戴了顶草帽,看起来煞是滑稽。
“谢俞啊,来搭把手,先把桌子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