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开张前三日,谢俞整个就是没有停歇的,并不是有许多客人来买东西,而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来凑热闹来了。
多新鲜呢,村里也能开铺子,虽说铺子不大,可井井有条、有模有样的,大家伙都想看看摸摸。
王大花带着儿媳妇们穿梭其中,说好了来给谢俞撑场面,那她肯定得买东西啊!
看见簪子她想买,看见钗子也走不动道,看见干果啥的还伸手拣了颗试试,自然也有想有样学样的,王大花就死盯着人家,只把那老太婆盯着把东西放下,手缩了回去,才冷哼一声,继续“巡视”。
想占谢俞便宜,没门!这便宜只能她占占。
走到那布料那,王大花倒是目不斜视了,她家里头有呢,谢俞送的那份,正好够她跟三个儿媳妇一人扯一件新衣裳,大家都很满意,喔,除了罗春花。
她有了身孕后,胎像不稳,在家苦坐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胎稳了,又开始害喜,什么都吃不下,又是好几日。
这还是要来给谢俞捧场,她磨了婆婆许久,才允许她出门,但必须谢成明在一边陪着。
她看着木架上的羊角梳,有些意动,刚想让谢成明拿着付钱去,却见他眼睛瞧着后头,她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那是李清和在介绍一把匕首,刀鞘漂亮,刀身崭新,吸引了一群男人围着。
她情绪一下就上来了,这个男人!让他陪自己,他倒好,心不在焉的。
坏情绪一上来,连带着看谁都不顺眼,她把羊角梳重重放回木架上,一旁的谢敏惊呼一声,埋怨的说了句,“这么好看的梳子,你轻点放啊!”
罗春花孕期敏感多思,闻言脾气就立马上来了,声音也尖锐起来,“我爱怎么放怎么放,你管得着吗?多管闲事,这又不是你的铺子!”
谁知谢敏也不是个好性儿的主儿,圆目瞪着她,“你讲不讲道理啊?进人家铺子摔人家东西,还说我多管闲事?你以为谁都得惯着你啊?矫情!”
罗春花气哭了,王大花还在乐滋滋逛着呢,刚刚那个被她盯退的老太怼了怼她胳膊,幸灾乐祸道,“你三儿媳,跟族长的孙女谢敏吵起来了,把自己气哭了,正在闹呢。”
王大花赶紧转头找人,看了一圈也没瞧见,这老太太才悠悠的补上下一句,“然后被村长瞧见了,把你三儿跟三儿媳都喊出去了,你说这多难看,是不是?”
王大花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甩手出了门,在门边巷子边看见哭哭啼啼的罗春花跟手足无措的哄人的谢成明,村长黑着脸站一边。
见王大花来了,他对着杂货铺嘴巴努努,“给人家捧场来的,谁知道自家人砸场子,人谢俞还乐呵呵的给我分糖,我都不好意思拿!”
王大花想训斥罗春花,又看场合不对,而且这罗春花人刚好一点,再骂,回头孩子有事,那真是造孽,于是又闭上了嘴,只绷着脸,“三儿,带你媳妇回家。”
谢成明扶着罗春花慢慢往家走,老两口对视一眼,多年的夫妻了,一眼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家里新做了酒糟鱼,我夜间给谢俞他们送些来,这铺子也人多,指不定忙到什么时候呢,怕顾不上吃饭了。”
村长点点头,“再把她家曜儿喊去咱家吃个晌午饭,饿着大人可不能饿着孩子,她跟清和的你送过来,也是咱们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王大花点点头,想再进去逛逛,又想着三儿媳那身体,一时间抉择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