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那边也有了进展,宁文远坚持每天和他聊上几句,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她终于说动郁川再陪她去看电影。她故意选了夜场,就是想拖延时间去郁川的住所。
郁川手里有一样他们犯罪的证据,现在打听还为时尚早,容易引他怀疑。但提前上他住处踩点很有必要,反正重要的东西,人们往往不是放在家里,就是随身携带。
宁文远并不觉郁川有多难对付,她更忌惮的还是他的哥哥郁曼成。郁曼成人脉广阔,颇有身份,据说还是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如无避免,还是不要与他打交道。至于郁川,宁文远没太拿他当真,相处起来倒也轻松。
看过电影,已经过了九点。散场时,宁文远故意道:“你上次说就住在附近,要不我去你住
的地方坐坐吧。”
郁川一愣,道:“单纯坐坐,你就不怕我多想?”
“多想什么?”宁文远有意装傻。她确实担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郁川对她行不轨。但无论往好处坏处想,她不信郁川会太出格。最坏他也不过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混混,顶多嘴上占便宜,比董云淼要好许多。至于他的优点,其实也有不少。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宁文远发现他本性不坏,甚至称得上纯良。虽然学历不高,但原本的家教还不错。言行举止虽然跳脱,却不至于冒犯。只是肌肉太多挤占了些脑子。
郁川打了个哈欠,道:“那随便你吧,单纯坐坐就坐坐吧。不过也别坐太久,我住的地方挺烂。先说清楚,我睡仓库里,有老鼠的。”
往回走的路上,他们都沉默无言。宁文远这时候倒有些后悔了。因为郁川穿了个件贴身上衣,勾勒出肩膀宽度。同样在路灯下走着,他的影子几乎能盖住她的。体力悬殊,相差太大。
要不找个借口开溜吧。真出了事,换做别人尚且能脱身,可郁川这体型,单手就能制住她。不管他头脑是不是简单,四肢当真发达。没事练这么多肉做什么?男人的审美像野兽一样。宁文远正想着,郁川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道:“到了。”
未曾想他住的竟然是仓库。大约五平米的仓库被改成一间房,只有放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唯一的窗户外面就空调主机。门旁边横着一根杆子,上面摆着一排衣架,就勉强充当衣柜了。宁文远无处落脚,只能尴尬地站在门口,道:“没想到你还收拾得挺干净的。”
郁川道:“不收拾不行啊,垃圾我都要一天丢三次,不然到处有味。”
“那洗手间你怎么办?”
“公用的,在外面,三个人合租,另外两个还没回来。除了洗澡要等,其他时候还好。”
“你不是有个很有钱的哥哥嘛,怎么在这种地方受苦。”
“他是他,我是我,我用了他的钱,以后就不能骂他了。”他还热情地招呼宁文远坐下。她找不到椅子,只能扭扭捏捏坐在床上。
郁川开了瓶矿泉水,又丢给她一瓶可乐,“以前买的,现在健身不能喝,你帮我喝了吧。你放心,没下药,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真要做什么,你都不用叫,咳嗽两声,整栋楼都听到了。”
“这我相信。”宁文远小口小口啜着可乐,实在没心情。这房间太寒酸,哪怕郁川打扫得再干净,也有一股潮湿的霉味,甚至比不上她当初在银行的宿舍。不知为什么,她对郁川倒有了些敬佩。他沦落到这地步也不去要钱,也算有骨气。
“这些给你,你来都来了,也不要空手回去。”郁川去外面的公共冰箱拿了一袋东西,“这是我之前买的,临期打对折,我现在健身不能吃,就给你了吧。放在这里冰箱,那些狗逼室友全给我吃了。”
“谢谢啊。拿了你的东西,我不太好意思,请你吃饭吧。”宁文远抱紧这个袋子,冷得她手发麻。
“不用了。我就是想你什么意思。我听过一个女人主动来你家里,基本就是那种意思了。你是这样吗?”
“啊?”
“你对我有意思吗?还是单纯要和我睡?现在要睡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