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进有些好笑,道:“谁啊?这么大排场,搞得我像是大姑娘上花轿。”他一回头,倒还真是个惊喜,是曹巡回来了。
曹巡的手臂上还打着绷带,看气色倒是不错。他笑呵呵地同岳队打招呼,道:“岳队忙,我回来了。”
“你小子倒是轻伤不下火线啊,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岳进一直把曹巡受伤的事算作自己的责任,如今看他恢复得不错,心里多少也宽适些。
曹巡挠着头,笑道:“在医院里闲着也不无聊,待不住。还是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这可是错过好多进展了,就跟看电视剧一样,你这是看了个开头,等快结局了才跟上。不过还真有要你跟得上的线索,就是要满城跑,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医生说已经没问题了,要不然也不会放我出院啊。岳队放心好了。”
“你这就是上赶着给我当苦力,那我可不手下留情了。”岳进听他这么说,自然不和他多客气,递给他一张纸,道:“你还记得装尸体的那个行李箱吗?这个行李牌是小牌子,五年前就倒闭了,但是看行李箱的磨损程度,应该是没用多久,很有可能是近期买的。换句话说,买的是库存货。这种小牌子出货肯定不多,一个月估计也卖不掉一两件。我原本安排了小林和小钱去,那你去换下小钱,跟着小林,让他开车。我们已经要来本地经销商的名单,一共是六家店。他问话比较有经验。”
另一组人在宁文远出租屋做痕迹鉴定,同样有了进展。出租屋内没有明显的鞋印,宁文远的衣物还在,厨房的刀具没有缺失,全屋仅在客厅的地板缝发现血迹残留,出血量不大,经鉴定和后备箱的血迹是同一人,基本确定为郁川。
一个意外发现是在椅子底面。罗美娟回忆当时她是从地上捡起郁川的名片。郁川则记得他是亲手把名片递给宁文远。名片背面又有胶水残留,在餐厅一张椅子的地面找到了同样的痕迹。换而言之,宁文远当时故意把郁川的名片贴在椅子背面,用意暂时不明。但这瓶胶水已经在出租屋内找到了,就是最普通的牌子,特点是干透之后毫无黏性。
岳进推测道:“ 这应该是宁文远刻意留下的线索。名片藏在椅子下面,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胶水干透之后又没有黏性,名片掉在地上,之后进屋的人自然会看到。”
闻谦道:“名片上的血迹又是谁的?现在已经排除宁文远本人,也不是郁川。”
“那就只能是宁文远的同伙了。”岳进道:“既然有人伪造宁文远的字迹留信,就说明这个犯罪团伙已经开始起内讧。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9号晚上郁曼成赶到,留下名片。郁川和宁文远发生争执,郁川大概率死了。所以宁文远需要她的同伙赶来,处理现场和尸体。他们把郁川的尸体搬进后备箱,运去某个场所处理,再由宁文远开车去接董云淼。宁文远离开停车场之后还活着,11号她有打电话给房东要求半个月后退押金,说明当时她认为自己还能再回来。她行事谨慎,要跑也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收拾,显然是有什么人或事阻止她回来了。”
“如果名片上沾着的是宁文远同伙的血,说明当时就已经起了争端。宁文远在9号离开时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几天后她能顺利回来,就处理掉名片,当作无事发生。如果她回不来,这张名片到时候会被人发现。如果第一个赶来出租屋的是郁曼成,他会起疑心。如果是是罗美娟,她就能顺着留言去找郁曼成,也就是现在的走向。”闻谦略一皱眉,道:“宁文远行事已经很谨慎,能让她警惕到这种地步的人,肯定更危险。虽然是狗咬狗内斗,但也是聪明人对付聪明人。我们的对手不简单。”
岳进道:“真要这么说,宁文远回不来,估计是死了。唉,这个案子真是不好说啊。”他还想再补上几句,却有电话来,还是意想不到的那个人。
电话那头,岳进道:“儿子不太好。你结束了手头的事,方便过来一趟吗?”因为心焦,她的声音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