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谷红矾登时便慌了,忙解释道:“母亲,侍君他已经受伤了,还是为了救我,再行责打只怕他撑不住啊。”
溪客也跟着求情:“君后,侍君此次虽有过错,但他护驾有功,眼下还躺在榻上无法起身,可否宽容一二?”
“是啊母亲,他后背上的伤口特别深,仙医说再偏离一寸便是心脉,他忠心护我,若再刑罚,只怕会伤了忠心之士的心啊!”
这话引起白石英深思,的确,仙族用人从来最看重的便是忠心,若是寒了下面人的心,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是个祸患。
君后最终松了口,缓声道:“罢了,那就算他将功补过,不过之后不许再踏出海潮渊半步,好好养在你这公主府就是了。”
“谢母亲。”
夜里,天南星虚弱的依靠在榻上,手中握着一封书信,还有一块红色裙衫的碎片。
信中催促他快些动手,这次暴露只怕公主会对他有所忌惮,但公主的本事他也见到了,连自废双手这种事都能瞒天过海,可见她功力深厚,不是寻常人能觊觎的存在。
他垂眸,幽冷视线落在手中一角破碎的布料上,这布料做工精细,是只有仙族才有的幻灵锦,也是只有长公主才能穿在身上的料子,稀有程度堪比天珠,就算是君后也没几件,更何况是这般艳色的料子。
银牙被天南星咬的吱吱作响,想起在人族时公主说过的话,那里曾是她狩猎的地方,也就是说她的确曾在那地方拉弓引箭,将利爪伸向他的族人!
心中恨意腾升,逐渐包围他因着受伤而有些颤抖的躯体。
吱嘎——
门被人推开,天南星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塞在被子里,垂下头去佯装咳嗽。
“别装了,是我。”
秦哪端着药盏走了过来,天南星尴尬的抿了抿唇:“我是真的受伤了,又不是装的……”
秦哪语塞,苦药汤子递过来没好气的说道:“知道自己受伤,还不好好躺着!”
天南星捧起药盏委屈道:“一直躺着又睡不着,着实不舒服。”
他说着,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却不慎呛到,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秦哪见状下意识伸手想为他顺气,却停在半空,犹豫过后还是收回了手,从他手中接过空荡荡的药盏子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那么快做什么?!”
天南星咳嗽过,只觉得嗓子被震得生疼,沙哑着回怼:“就你……咳咳……就你话多……”
好不容易稍好些,抬眸间瞥到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几颗被丝绢包裹的蜜饯。
他诧异的抬眸看去,只见秦哪正冷冷瞧着他,没好气说道:“看什么?吃啊!”
天南星眨巴了眨巴唇瓣,口中的确苦涩难耐,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接过蜜饯放入口中咀嚼。
甜腻的蜜饯将苦涩压制,顿时觉得舒服许多:“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秦哪被说的老脸一红,咽了咽唾液嘴硬道:“偶然看到而已,想着你怕是没吃过仙族的蜜饯,可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