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金光终究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可如今的太原城却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多年不闭大门的王爷府第一次关上了大门,可在一个时辰后又再次敞开。
那位从京城来的王妃以某种奇异的打扮出现在百姓面前。
王府院内的麦田上,作为主母的杨眉换上了麻衣戴上上夫君常戴的草帽在田中耕作。
没错她一大早便得知了噩耗,李师没打算瞒着她不过也无法安慰她,在整个太原没了夫君的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变的无依无靠起来。
早晨的田间露水很大,如今气温不算高再加上露水,令她裤脚湿了大半。
府中的麦田不多但也不少,足足有五亩。
在这田中她努力集中精力想要忘却刚刚的消息,想要一回身便能看到夫君的笑容,可惜都是徒劳。
豆大汗珠与泪水混合滴在青色麦苗上,一滴一滴愈来愈多。
在不远处的鱼塘旁,李纲与孙道长注视着那边发出长叹。
“老夫本以为其二人为陛下赐婚虽有夫妻之实却未有夫妻之情,如今看来反倒觉得二人乃天作之合,两情相悦!”
孙道长沉默着,只是翻飞的衣角令人感到其内心不平。
王府的状况虽有伤感却依旧平静,而工厂与学院却不同了。
工厂被官兵强硬接手了保卫措施,所有工厂全部停工,所有人挨个盘查。
学院内亦是如此,不过在李师的干预下并未停课,只是非必要任何人都不许出校门了,大家被封闭起来了。
没人知道原因,就算知道原因也没人愿意说出来。
宿舍中,早上被送回来的上官仪自此沉默,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只是李师临行前与他说了几句话:“此物乃是云小子想要留给你的,应该能对你研究有帮助,望你能用的上!”
说罢刘庄便将他送回了学院,一路上刘庄的脸色难看极了,满脸的忧思和悔恨令上官仪猜到了什么。
就像昨夜自己被其从床上揪起来时,猜测的差不多。
“王爷出事了!”
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他相信很快就会在学院中传开,毕竟只要王爷三日不出现在结合如今怪异的规定足以说明一切。
但上官仪依旧不敢说出来,他在害怕不是害怕大家因为王爷出事吵闹,而是害怕大家知道王爷是为了给他送图纸而出的事。
这个善良的孩子已经把王爷被绑归结在自己身上了。
而其如今的异常早早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不是别人正是好大哥李安期和李淳风。
饭堂内李安期与李淳风相对而坐:“牛鼻子,王府是不是出事了?”
李淳风皱了皱眉他对于这个外号非常不爽,但今日有事且先忍下:“吾正想问你,百药先生未与你分说?”
李安期摇摇头:“我爹什么也没说,不过听说今日的算学都取消了!”
轻轻咬下馒头的李淳风微微蹙眉:“果然!昨夜上官仪被王府的刘庄带走了,一夜未归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对面吃了几口肉包的李安期却摇摇头:“上官我是知道的,他不会说的,今早我便注意到他的异常了,你我去盘问也没什么意义,除非...”
李淳风望着卖关子的李安期。
“嘿嘿!除非他不得不说!”
二人相对露出了一抹心领神会。
就在太原城内纷纷时,李智云赶了一夜的路来到一处高山下。
听着周围虫鸣鸟叫,不时还有野兽咆哮李智云不由问道:“黄将军如此风景宜人,秀丽佳境不会是本王的归宿吧!”
黄子英听出了其话中的恐惧不由轻蔑一声:“怎么堂堂楚王也有害怕之时?”
李智云微微摇头正色都爱:“非也,只是此处山高林密本王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黄子英望着眼前的俘虏,他想不明白这一路上为何没见到此人惊惧,哪怕是一丝都没有反倒像是来游玩的。
一想到这其心中怒火盛极了,举起马鞭抽下。
瞬间凌空绝响,原本因为赶路肮脏不已的衣物彻底开了口子。
而李智云呢其额头冒着冷汗却未叫出声。
黄子英眼睛微眯一抬手便又是一鞭。
这下李智云再也忍不住了,痛叫一声。
这下黄子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是他没看到自己俘虏眼眸中的寒光。
押送李智云的人不多除了黄子英外还有一个黑衣人,此人是个哑巴反正李智云是这样认为了,因为他一路上与此人说话都未得到回应,哪怕自己冲着他吐口水也不见此人生气。
二人一前一后带着李智云向山上走去,此山很高风景也是相当不错,就是道路崎岖而且路边总有些不知名的骨头怪吓人的。
随着一路向上,很快他的体力就有些见底了,没办法从昨天到现在他们是一下都没歇愣是赶到了这里,据李智云估算光是近三时辰的马车便至少走出百里,而后又走了一夜最少距离太原城有二百里的距离了。
而既然是北上又要避开大型城镇那么眼前的高山其实也很好猜。
就在李智云走两步歇两步的故意偷懒时,其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再敢拖延我就一刀一刀把你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