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唐缺醒来,扭头看到夏青鸾在另一张床上,睡的很香,挺翘的小鼻子微微翕动着,好像温驯的小猫。
房间里光线很好,能看到夏青鸾脸上细细的绒毛,小脸好像刚出炉的白瓷,泛着光泽,却绝对不是那种油腻的光。
抿着的嘴唇,偶尔动一下,让夏青鸾看起来有些呆萌可爱。
很好看。
美人如斯。
如诗如画。
唐缺干脆侧着身子,一手枕着脑袋,仔细的看,心满意足。
生活真美好啊。
没打扰夏青鸾,他小心的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等他洗漱完毕出来,发现夏青鸾睁开了好看的眼睛,但是眼神还有点迷茫,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仿佛在开机或者重启的样子。
等了几秒钟,她眼神一转,看到了唐缺,脸瞬间红的好像煮透了的虾。
她葱白一样小手拉起被子,柔软的身子往下缩,小脑袋瞬间埋进了被子里。
嗤嗤的笑着。
“咋地,我脸上有花?”唐缺愕然。
“你拉链开了。”夏青鸾在被子里闷闷的道。
唐缺低头一看,拉链好端端的,没开。
“小骗子,看我销魂手。”唐缺冲过去,隔着被子乱挠。
夏青鸾咯咯笑着抵挡。
闹了一会儿,夏青鸾才起床洗漱。
然后二人退房,直接去文化路派出所。
张瑞群带着两个大黑眼泡,等他们。看来,张瑞群从带走那几个流氓混混之后,一直没睡,直到现在。
笔录也很简单。
夏青鸾说进了小街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啥也没看见。
唐缺说自己被迫自卫,也不知道怎么随手摸到了木棍,一阵乱打,就赢了。
可能是运气好。
至于那个混混被踩碎的手指,肯定是打斗中慌乱,不小心踩到的。
笔录完毕之后,张瑞群道:“和阮佩芳的笔录能对上,应该很快就能结案。那四个流氓,还有其他不少案子在身,足够判个三五年。”
原来被他们救下的那个女子,叫阮佩芳。
唐缺和夏青鸾只是一听,也没上心。
萍水相逢,偶尔产生了关系,也没什么必要记住。
离开的时候,张瑞群将二人送出了派出所。
唐缺笑着道:“多谢张所了。”
很多事情,不必说,一个谢字足够了。
其余的,尽在不言中。
张瑞群看着唐缺的眼睛,知道唐缺什么都明白,心里也是暗自佩服。
一般来说,大学生都有些高傲,像唐缺这么通透,又这么接地气的,真的少。
唐缺这样的学生,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张瑞群也笑着道:“举手之劳。其实就算是实打实的,你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麻烦一点,浪费你的一点点时间。”
唐缺道:“那也得多谢张所,我最近最缺的,就是时间。”
张瑞群轻轻给了唐缺一拳:“你小子,哈哈。”
的确,这样可以减少唐缺很多麻烦。
这也就是二零零一年,暗箱到处都是的年代。
要是二十年后,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唐缺想到小街北段的问题,便道:“小街北头这一段,连个路灯都没有,杂物堆得满满的,藏污纳垢的不太像话。你们弄上明亮一些的路灯,再动员周边居民把那些杂物弄走,墙上再画些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的宣传画,慢慢的也就好了。”
张瑞群道:“宣传画没问题。但是路灯的事情归市政的路灯管理处。”
唐缺深深的看了张瑞群一眼:“张哥,你知道吗,公务人员除了不自觉的官僚主义,最让人讨厌的,还有一点,那就是遇事推诿。推诿固然有好处,因为推掉了事情,就不用承担这件事情所带来的责任,可是从老百姓的角度,对此深恶痛绝。你去联系个路灯,很难吗?总比我这平头老百姓,容易得多吧。”
张瑞群挠挠头:“行,路灯的事儿我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