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扬又看了一眼陈子骞,心里却在想,按照他们刚才达成一致的说辞,他应该跟向福说。
自己跟陈子骞简单聊了几句,有些收获,后面还要经常过来。
可这样说,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一个“自闭”了七年的病人,真的会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医生简单聊几句吗?
林舒扬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低落:“唉,我在这说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可是孙少爷的反应就跟现在一模一样,连动都没动过。”
他边说边观察向福的反应,后者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还好没踩到坑里去,陈子骞这个人,明知道他说了一句有问题的话,却故意不指出来,还说什么“说辞随你”,真TM坑啊!
再看陈子骞,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他却看出那眼神中含了一抹诧异。
诧异他没按照之前有坑的那个说辞吗?
他强装重拾自信的样子,自己给自己打气道:“看来往后我得经常过来,我相信以我高超的医术,多开导开导孙少爷,他一定会听进去的。”
听到“高超”两个字,向福的嘴角明显又抽了抽。
“林大夫,以后您还是得到老爷的同意之后,白天再来看孙少爷吧!最近府里不太平,夜里还是不要走动的好。”
“啊,我刚刚好像听见外面在喊什么抓小偷之类的,抓到了吗?”
向福笑笑:“自然是抓到了,一个小毛贼而已,处理干净就是。”
林舒扬听着向福的语气,感觉他后面大概是还有一句没说出口。
总之,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抓个小毛贼而已,跟抓个苍蝇一样简单。
至于处理,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个“处理”法。
他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最后,林舒扬安全地回到了绣院,向福就被他这么忽悠了过去。
只是,以后要想再进陈之宏的房间,恐怕只会更难。
还有,如果他下次再见到荣显屹,非得咬他一口不可。
没办法,打是打不过了,他只能出其不意用牙齿做武器。
他没想到的是,而再次见到荣显屹的机会,很快就出现了。
第二天傍晚,林舒扬照例去繁院吃晚饭,只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餐桌上多了一个人,陈家的孙小姐,陈子欣。
陈子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穿着粉色毛呢长裙和同色外套,皮肤白皙娇嫩。
发型是当下最流行的欧式宫廷卷发,很适合她的瓜子脸,一双大眼睛灵动地眨巴眨巴。
林舒扬打量她的同时,陈子欣也在打量着他。
陈之宏温和开口:“子欣,这两天在家住,就不要去打扰林大夫了,知道吗?”
陈子欣嘴巴一嘟,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爷爷,我整天待在学校里,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恨不得一直陪着爷爷才好,哪里有空闲去打扰别人嘛!”
陈之宏慈爱地笑了几声:“你这个丫头,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一转眼还不是又跑没影了。”
“我哪有,爷爷。”
林舒扬坐在一旁,倒是安安静静没有说话,这陈家兄妹俩对陈之宏的态度,可谓是两个极端。
陈子欣在女子学校上学,基本上一个月才回家两天,她看起来跟陈之宏的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