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照射在窗帘上,随着微风影影绰绰地散落在屋内。
荣显屹轻柔地在身边之人额头上印下一吻,而后才起床,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衬衫穿上。
“几点了?”林舒扬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荣显屹。
“快七点,你不再睡一会?”
林舒扬摇了摇头,“今天是张家老爷子的寿宴,我还没有准备贺礼。”
“贺礼我都备好了,你不必操心这个,张家老爷子的寿宴就设在张府,我在西街给你定制了几套礼服,上午狗蛋会去把礼服取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去张府。”荣显屹一边说,一边单手扣着纽扣。
“好。”林舒扬撑着酸痛的腰身坐起来,望着荣显屹那条垂着的手臂,目光里满是担忧。
“昨晚我就不该让你......”他微微叹息一声,拉住荣显屹正在扣纽扣的手腕,“你先等等,我帮你看看伤口。”
说完,他便感觉到不对劲,荣显屹的手腕温度偏高。
“你过来。”他手上微微用力,将荣显屹拉近,而后额头相贴,“你发烧了。”
“发烧?”荣显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可我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好,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舒扬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穿戴完整的衣服……是荣显屹的杰作。
他穿上鞋,将荣显屹按在床沿,语气是少见的严厉,“坐好别动!”
拆绷带时,他便发现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当伤口完全暴露在视线里的时候,他心里猛地一沉。
伤口化脓了,周围也又红又肿,难怪会发烧。
荣显屹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否则刚才他也不会只用一只手扣纽扣了,此时不用看也知道,林舒扬一定很生气。
可出乎意料的,林舒扬却只是闷声处理伤口,即使疼,荣显屹也没敢吭声,等林舒扬处理完之后,荣显屹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待会我会去附近的诊所给你配些药回来,等到明天再看看效果,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
林舒扬说话时,声线平稳,丝毫听不出有气,荣显屹抬眸瞥了一眼,发现林舒扬的表情也很平淡,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不生我的气吗?”
林舒扬将工具放回药箱,回望着荣显屹认真道:“有点,但我是生自己的气,一个巴掌拍不响,昨晚我不该那么放纵你。这次长记性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荣显屹一时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不会再有下一次?这还不如生气。
他沉吟了一瞬,诚恳地说:“我仔细想了想,这事主要错在我,你明明都警告过我,可我还是没能忍住。”
说着,他将手掌往一旁的柜子上一拍,响声立时在房间里回荡,“你看,一个巴掌是能拍响的?我伤口恶化这都是我自找的,跟你绝对没有关系。”
所以,下次……
林舒扬奇怪地看了荣显屹一眼,半晌才淡淡说了句:“嗯,希望这次能让你也长长记性。”
荣显屹彻底闭了嘴,他觉得再说下去,对他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他看了眼左臂的伤口,剑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