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林舒扬和张俊来到了松林院,再次来到这里,张俊明显感到有些紧张,直到他来到当初关押自己的地方,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林舒扬推开房门,房间里站着三个荣华门的人,他们紧紧盯着俞星河,一旦发现她想合眼,抬手就是一巴掌。
俞星河近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又被绑在柱子上,身心俱疲。
可这几个看着她的人尤为敬业,轮换盯着她,一点都让她休息。
接连几次打盹,她的半边脸颊已经被打的又红又肿。
林舒扬一进门,便挥手将看着俞星河的几人屏退。
看见林舒扬,俞星河不满血丝的眼眸立刻瞪大,“你竟然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
说完,她神情又隐隐有些期待,试探着问道:“荣显屹呢?他怎么没来?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舒扬淡淡回了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荣显屹都活得很好,你的毒药和手榴弹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什么!”俞星河垂下眼帘暗自嘀咕:“难道她中途退缩了不成?这个胆小如鼠的蠢妇......”
“她是蠢妇,那帮你把毒药和手榴弹带进府里的我,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
听见这充满痛苦的控诉之声,俞星河再次抬起眼帘,这才看见走在林舒扬身后的张俊,神情一怔。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来这里,又怎么能见你呢?”张俊苦笑一声,“星河,我来只想问你一句,你让我把锦盒带进府中的时候,可曾想过若是刘婶真的在宴会上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俞星河偏过头,没说话。
“星河,我本来已经决定了要在爷爷寿宴之后就向家里人说我要娶你的事,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娶我?”俞星河嗤笑道:“张俊啊张俊,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傻呢?你们张家在上海滩是名门望族,而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你觉得你父亲会同意我们俩还是你爷爷会同意我们俩?”
张俊望着眼前跟以前判若两人的女子,心间一片冰凉。
俞星河从来不会跟他说这么刻薄的话,也不会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对他,可悲哀的是,他发现,这才是真正的俞星河。
“我在国外投资了一个朋友的项目,每个月都有盈利入账,我想过,如果家里实在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那我就带着你去国外,那些钱足够我们十年内生活无虞了,况且我还有双手可以劳作,就算过得没那么富裕,但至少不会让你挨饿,你想买什么我都会给你买......”张俊红着眼眶惨笑一声,“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俞星河还是那副不相信的表情,可听着张俊说完,脸颊上却流下了两行泪水。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这个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的嘴,张俊,我跟你在一起,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反正现在你也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俞星河瞪着张俊,恶意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姓张的份上,我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呵~”张俊口中发出笑声,可脸上却早已泪流满面,他大步跨上前捏住俞星河的下巴,原本想要爆发的情绪在看见俞星河脸上的巴掌印时瞬间又消了下去。
他盯着俞星河那双星眸看了许久,终是移开了目光,缓缓松开手指,背过身去。
“俞星河,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吧。”
张俊说完,便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松林院。
张俊走后,俞星河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狠狠瞪着林舒扬,“你为什么要把他带来?他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利用他,你……你不许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