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盘会上,他赢了邓英武,火车上,他解了荣显屹的咒术。
跟荣显屹的每一次亲吻他都铭记于心,红缨饭店的谎言,跟严仲奇的假意合作,荣显屹受伤......
再之后,秦广生死了,严仲奇在张府宴会后回程的路上设计截杀,他为荣显屹取药而回到现代。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都历历在目。
就连跟荣显屹在一起的那些夜晚,他都没有错过分毫。
可这一切对他来说既真实又虚幻。
就像跟恋人亲吻时,唇与唇中间被隔了一层透明的塑料纸,不影响视线却极其影响感官。
他就像被关在水缸里的鱼,只能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
灵魂似乎被人从身体里抽离开,没根没落地漂浮着。
脚下的每一步路他都看得见,但都落不到实处。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落到实处,手指微动的瞬间,他能甚至能感觉到坚硬的泥土触感。
这次不再是隔着塑料纸,也不再是隔着玻璃观望。
他的身体,他的意识,他的灵魂终于都归于了一处。
可没等他睁开眼,脑海中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蛰伏其中,现在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骤然炸裂开来。
……
荣太太在府中急得坐立不安,一向注重保养的她,短短两天内,头上就生出了几根白发。
已经两天两夜了,荣显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并且高烧不退。
找来了好几个医生都束手无策,只能先用林舒扬之前交给杜庆的药先吊着。
这两天,林舒扬也不见了踪影,真是叫人着急。
荣太太拧了拧浸了冷水的毛巾,而后敷在荣显屹滚烫的额头,愁容满面。
就在这时,杜庆抱着一个红木盒子走了进来。
“太太,刚才门外有个姓张的先生说,这个里面是林先生要的东西,他联系不到人又赶着要出国,所以就把东西留了下来,由我们转交给林先生。”
荣太太此刻也没什么心思去好奇盒子是什么东西,只随意扫了一眼。
而后指了指床头柜说:“那就先放在这吧,等舒扬回来了再交给他便是。”
“哎,好。”杜庆依言将红木盒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太太,少爷这里我来照顾着,您回去歇息歇息,老这么熬着,少爷知道该心疼了。”
荣太太摆了摆手,“不在这儿,我也睡不着,常雨那边有舒扬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
“这孩子,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荣太太呢喃了句,眉间愁色更重了几分。
床上的荣显屹双目紧闭,脸上泛着因高烧而产生的潮红,唇色苍白干裂。
荣太太时不时用湿毛巾给他蘸一蘸嘴唇,可还是挡不住体内的高热灼烧。
“阿屹,舒扬说会想办法治好你,可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他也没有半点消息,我真担心他是出了什么意外,”说着,荣太太又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还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窗外夜幕低垂,荣太太收回视线拉住荣显屹的手指,握在掌心里,眼眶忍不住红了一圈。
面上却故作凶狠道:“明天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改主意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了,听见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