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泗,仇泗......”他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可这世上再也没人会回应他了。
迟缓的心脏直到此刻才开始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能确定仇泗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先前那个叫做林舒扬的人说过一句话,他说“没有哪个男人愿意雌伏在他人身下承欢”。
他当时不以为然,但之后却在想,仇泗的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但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因为就算他问了,仇泗的回答也不见得会是真话。
他与仇泗之间既是恋人,也是仇人。
因为他的见色起意,仇泗唯一的妹妹成为了他威胁他的筹码。
一开始,仇泗的不肯妥协和硬骨头让他的征服欲渐起,之后又一再攀升。
他想将这个人全身的硬骨头都打碎,让他只能待在自己身边,一刻都不能离开。
可这种征服欲却逐渐变了味道。
为了折断仇泗的傲骨,他强迫着仇泗去杀人,强迫着仇泗为他做事,强迫着仇泗承受他的一切......
直到他找到了仇泗的一根软肋,他那唯一的病秧子妹妹。
才终于把人困在身边。
这一困就是五年的时间,他以为仇泗心里至少也是有他的。
可自从半年前仇泗的妹妹病逝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在仇泗脸上见过一次笑容。
仇泗惯会隐忍,即使是在情事上,不到顶峰的时候,仇泗都会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时常怀疑,过去五年来,仇泗对他的顺从只不过是因为妹妹而一直在隐忍。
可仇泗妹妹病逝后,仇泗除了不笑之外,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以为,他跟仇泗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了。
他抱着仇泗尸体的时候忽然想到,原来这些年仇泗从未主动说过一句喜欢他的话。
从未......
......
陈子骞坐在轮椅上,目光眺望着不远处漆黑的客房,那双琉璃色的眼眸越来越暗沉,越来越焦急。
天都已经完全黑了,空玄竟还没回来。
什么样的宅子看风水需要从早上一直看到晚上?
莫不是那温小姐,将人留下过夜了吧!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管家从石板路上快步走了过来。
“少爷,刚才门外有个小孩来捎话,说是空玄小师父让他来给您带个话,温家的宅子有些麻烦,这几天他就不回来住了。”
陈子骞听完,瞳孔中神色一冷,转头盯着管家,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不回来住了?”
管家被那目光一盯,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但带话的人就是这么说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带话的人是这么说的。”
“呵~”陈子骞冷笑一声,转动轮椅便回了锦院。
昨天他才告诉过空玄那温小姐的秉性,今天就不回来了。
空玄,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