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不准睡!”
荣显屹几近崩溃的理智因着这句话彻底失控。
从沙发到浴室,再从浴室到Chuang上……
整个夜晚,整个房间里都留下了他们激烈又疯狂的痕迹。
……
三天后,常雨带来消息,何副官已经顺利地将那封信交到了接应之人手中。
但做戏做全套,何副官如今依然在被人搜捕追杀,一切都在按照荣显屹设想的方向发展着。
从书房出来之后,常雨将一盒骨灰交给了林舒扬。
“这里面是刘婶的骨灰,她不是荣华门的兄弟,但她说到底也是受了我们荣华门的牵连,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合适。”
林舒扬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骨灰盒,“常雨,谢谢你。”
“不客气。”
“晚上留下吃饭吧,我记得以前我们一起约了去喝酒,结果没去成,择日不如撞日,你看今天怎么样?”
常雨也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眉梢一挑,语气颇为挑衅:“好啊,不过你行吗?我可不跟一杯就倒的花架子喝。”
林舒扬肆意一笑,瞬间被激起了胜负欲:“那我们就试试看,今天到底谁先喝趴下!”
晚饭端上桌,林舒扬和常雨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他们心照不宣,都打算饭后端两碟小菜去后院凉亭喝。
况且,荣太太还在饭桌上,他们就算喝也不好放开肚子喝。
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林舒扬和常雨便一起站起来,可还没等他们动作,狗蛋突然敲了敲餐厅的门。
“狗蛋?你怎么来了?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我让厨房把饭菜再热一下。”荣太太率先开口。
“谢谢荣太太,我已经吃过了。”狗蛋一边回答,一边将在场的人都一一扫视了一圈,他向里面走了几步,才说:“荣太太,荣少,我今天是来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儿?”
荣太太话音刚落,阿七手里的勺子和瓷碗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狗蛋哥,你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
“我……”狗蛋有点不敢直视阿七的目光,但他想到自己跟阿七那越来越大的差距,又抬起头直视着阿七。
坚定开口:“我有个表舅在南京做陶刻,前段时间他给我写信,问我想不想去跟他学手艺,我想了很久,现在富贵帮已经归纳入我们荣华门,在上海滩没有人能再威胁到荣少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处,所以,我想去南京跟着我表舅学习陶刻。”
“学陶刻?那可是门好手艺,多少人想学都学不来的呢!”荣太太的语气颇为赞同。
荣显屹站起来走到狗蛋身边,只淡淡说了句:“我当初救下你并不是为了要你替我做事,做陶刻固然辛苦,但却能让你以后都能吃饱饭,你若是做好了决定,我不会拦你。”
“荣少,我……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林舒扬也走过来伸出手,刚要拍拍狗蛋肩膀,伸至半空时又收了回去,语气故作轻松道:“别整得跟儿子和老父亲告别一样,你那表舅靠谱吗?你见过他?”
狗蛋点点头,“嗯,前几年我父母还带我去南京看过他,他对我也很好。”
“那就行,人总要有一门手艺才能更好地在这世间立足,我支持你。”
常雨也笑了笑说:“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狗蛋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就见阿七向他走过来,沉着脸,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