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容的声音清润温婉,听起来就特别疗愈,配上她身上那淡淡的凤仙花香味,倒是让荣玦安心了不少。
他睁开眼睛从下往上地瞧着晏昭容,那人没发现,目光投向了窗外,安静澄澈。
荣玦心中暗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有在她们母女俩身边,才能有这么片刻的安宁。
这么想着,没过一会,他就浅浅地睡了一觉,起来时竟觉得精神分外的好了起来。
晏昭容手上的书也从棋谱变成了一本兵书,而一旁的小团子早已经酣畅淋漓地在呼呼大睡,嘴角还吐出了些银丝,甚是可爱。
“最近怎么看上了兵书?”
他静静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晏昭容听到声音,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见他已经幽幽转醒,便把手里的兵书放在了一旁,抿了抿唇。
“臣妾在和陛下于盛京重逢之后,曾带着词儿去往灵云寺还愿,回来的途中遇上了山匪,那是臣妾觉得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可臣妾什么都没能替词儿做,甚至没法替她挡掉任何危险就这么昏了过去,事后,臣妾想了又想,对此事颇为后怕,便开始日夜研习兵书,开始学些功夫,只希望日后,再遇到这些事情之时,不会再像那般无用。”
荣玦见她眉目间带了些忧愁,从她腿上坐起身,把她揽入了自己怀中,“放心,有朕在,朕会护着你们母女。”
晏昭容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是回抱了他一下,“陛下如此说,臣妾很感动,但眼下朝中动荡,后宫也不安宁,臣妾还是怕有这么一日,再说了,陛下把将军府赐给臣妾,不也是未雨绸缪么?”
听到她这话,荣玦低低地笑了一声,话从喉头淡淡涌出,“你说得对,那日后这兵书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朕,朕给你答疑解惑,可好?”
晏昭容抬起头看向他,有些好奇,“陛下不怪臣妾学兵法么?难道不会与其他人一样觉得女子……”
荣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把玩,另一只手拿起了桌上的兵书,说出的话也是慢缓,没有因为她此刻脱口而出的话觉得好笑:
“朕没有那么迂腐,晏家世代为国尽忠,你自小在府内受尽了百般宠爱,身子弱些也无妨,出了事有你爹娘和四个哥哥顶着,如今嫁入皇宫,也有朕可护着你。”
“你若是想学任何东西,朕都支持。况且女子又为何不能学兵法?你忘了?护国将军夫人辛初,你娘亲不就是个例外吗?”
晏若雪的眸子亮了亮,便又听他说道:
“至少关键时候能护着自己,朕总会有关照不到之处,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情也可应对自如,朕支持你。”
他的声音平淡,但饱含关切,晏昭容轻轻点了点头,便从他手中接过了兵书,“方才臣妾听陛下与曹公公的谈话,陛下对姜家,可是……嗯……”
话没说完,荣玦的唇就覆上了她的唇,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气氛逐渐升温,一番耳鬓厮磨后,荣玦才在她耳边缓缓开口:
“朕信你,此事朕当着你的面说,便是没把你当外人,姜家那边朕会处理,在事情发生之前,你不必知道太多细节,好好养身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