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词被晏贵妃抱着,站在离那城墙十分遥远的地方,看着那城墙之上的一抹明黄色,还有天上纷纷扬扬降下来的雨,把目光放在了某个偏僻的角落之上。
那一处,有人披着黑色的袍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翻身上了马匹,连头也没回,策马而去。
【贤妃,这一去,你就注定背上叛国的罪名了。】
【为了个口蜜腹剑的男人,竟然甘愿听从你父亲的摆布,可惜了,你或许从来没想过,你一心一意爱着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你父亲出钱收买了吧?】
【反正不该做的你都做了,那我不小心在你身上丢了十张引雷符,也不过分吧?】
晏贵妃听到晏词这样说,不动声色顺着她的眸子,便看向了城墙角落的某一处雷云聚集,等人离梧城远些,走远了去,那雷云才轰地一瞬间朝那人身上劈下。
但她没看到,自己怀里的女儿却在这一瞬间,把目光从那里拉了回来,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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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好了!虎符被盗了!”
有人急匆匆来报,荣玦却像是早已知晓了一般,让人死守住这件事,不要把消息传出去。
当日夜里,荣玦便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自己则带上了晏词和晏贵妃上了马车,没有理会丢失不见的贤妃,一路策马疾驰,终于在七日后的一个夜里,行到了符江附近。
马车方才停下没过多久,就有人急匆匆前来禀报,气喘吁吁:
“陛下,前方派出去的探子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微臣又派人前去,发现前哨被擒……我们被人包围了!”
这还没完,晏平策马疾驰而来,一脸的严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连带着搭在腰间握着佩剑的手,都青筋外露,“陛下,前方发现大量军马,是镇国军!有人偷了晏家军的虎符,给一路跟着暗中保护咱们的十万镇国军下了死令,镇国军向来只认兵符……”
晏贵妃和荣玦此时正在同意辆马车之上,听到这两句,一下子就慌了神,“陛下,是贤妃盗走了虎符,那日您去城墙之上祈雨的同时,臣妾看见了城墙脚下有一人拿着一个木盒子策马而去……是她。”
荣玦见着她有些慌乱,立马把人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往她怀里塞入了一把薄剑,“是,庞褚忍不住了,贤妃先前跟朕坦白她父亲的罪行,不过是个诱饵,所以朕明面上朕也派了十万兵力前去湖州城清剿他的势力,也只是个幌子,真正能彻底让这战争停下来,还得看符江这一战。”
“放心,朕都安排好了,这几日咱们加急赶到符江,就是为了这一刻,一会你带着词儿走另外一条路,朕知道你在这两年里,也学了些功夫,这把剑你拿着,必要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和词儿,等朕回来!”
“可是……”
见她还想说些什么,晏词抬手把她的嘴捂住,自己则看向了爹爹,“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好娘亲的。”
荣玦见到自己的女儿在这个时候这么懂事,霎时放下了心来,“词儿,朕最不放心的人便是你,你记住,一会一定要跟紧你娘亲,会有人来接应你们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