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春嘴唇微微蠕动,话在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的执法权都快大过我了,能随意决定一位弟子的去处。”黑袍长老可没有丝毫顾忌颜面,不假辞色地讥讽。
“不敢。”张兰春低着头,原本想说些好话,但转念一想,黑正卿是筑基中期,他不也是筑基中期,理应是平起平坐才对,他又不是当初那个筑基初期,需要看人脸色。
想到这里,心虚的张兰春底气一下子硬了起来。
“我觉得我这样做并无不妥,何况我又不是只叫走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起调查,等到水落石出,自然会送他回来。”
“是吗?难道你这样做不是有失偏颇吗?”黑袍长老漠然说道,张兰春敢呛他,在他的意料之外,按理来说,张兰春稍微低下头,认个错,这个事情也就既往不咎了。
可是,张兰春却敢当着众人的面,继续让此事发酵,有意为之的闹大。
“老夫不觉得有失偏颇,是非对错,自在人心。”张兰春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倘若真是我这个孙儿的错,那我绝不轻饶他,如果不是,那谁欺辱我孙儿,我必将让他付出代价!”
这话他说得响亮,甚至丝毫不顾及后果。
“说得好,不如你来当我这个执法长老?”黑袍长老若有深意的淡笑,他很好奇是谁给张兰春的底气,能当着他的面,说这种大不韪的话,知道的人只当张兰春是长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兰春是脉神山的执法长老。
“你放心,我会向宗主申请下一轮的执法长老。”张兰春又何尝看不出黑袍长老眉间的愠怒,但那又怎样,又能如何?今时不同往日,身处同一境界,竞争执法长老有何不妥?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黑袍长老,他不在乎,都闹到这个地步,瞻前顾后才是大忌。
成大事者,决不能为这些事动摇。
“你很自信。”黑袍长老淡淡说道。
“跟我走吧。”张兰春完全无视黑袍长老的存在,上前就要带走罗屿。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黑袍长老静静地看着张兰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苗头。
“呵——”张兰春尾音拉长,满是不屑,真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筑基初期呢?
一只灵气化成的大手从天而降,就欲带走罗屿。
说时迟那时快,短短的几步距离,黑袍长老瞬移来到罗屿的面前,成功挡下张兰春的灵气大手。
不仅挡了下来,五指拢聚成掌,须臾轰出。
一声沉闷的炸响,周围烟尘冲天。
待到影影绰绰的灰尘消散,众人没看到两败俱伤,反而是先出手的张兰春口含鲜血,面露痛苦之色地捂着胸口。
“你想干什么?”黑袍长老袖口一挥,卷走此地弥漫的烟尘。
“你什么时候成了筑基后期?”张兰春紧咬着牙,他居然失策了。
明明刚刚看着才是筑基中期,这一瞬间的功夫,就变成了筑基后期,这老东西,可真阴险!
估计是看他不爽,所以循循引诱他上当。
“很意外吗?”黑袍长老漠然道。
还好上次求了隋成公一颗丹,闭关突破了筑基中期,不然还真被张兰春装逼成功了。
看得出来,张兰春是刚进阶筑基中期,自认为和他的修为一样,所以才会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