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低着头，没有说话。

“虽然很不想说，但事实确实如此。”

“如果有丹方在旁，那解析这些丹药不难，可殿下给我的丹药，无论是九成几率的筑基丹，还是玄之又玄的生肉续骨水，在市面上几乎没有，根本无从探究。”

“其次是，那些筑基丹跟市面上的筑基丹，有很大的不同。”商平阳只研究不到半日，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也看出很多东西。

这些筑基丹就如同有一团迷雾笼罩着，他心头隐隐有种预感，他要是能知道炼制九成几率筑基丹的办法，那他肯定会有所收获，哪怕不能因此跨过四品的门槛，也能多出几分炼丹的感悟，为五品打下一定的基础。

故而，他先前才会问起炼出这些丹药的人，是何许人也。

只要让他和那人探讨一下炼丹经验，那必然会受益匪浅。

“怎么说？”十三皇子来了兴趣，他对那个黑袍人，自始至终都保持极高的重视，换做是一般人，他早就派人将其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商平阳的评价正中他内心的猜测，幸好那时候没轻举妄动，他内心的预感还是非常准确的。

“你们所能看到的筑基丹，破境的几率大部分都在五六成左右，极少数能到七成以上，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们可以理解为这些筑基丹是有瑕疵的。”

“当然，这些瑕疵对普通修士来说，是很难察觉出来的，而且在很多修士的眼里，筑基丹是破境的辅助品，有些人不用筑基丹也可以破境，所以这点瑕疵算不得什么，其次是炼丹师在炼制的过程中，也不可能避免没有瑕疵，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会有。”

“难道就没法规避瑕疵，然后把破境的几率提升上去吗？”十三皇子皱眉问道。

“殿下这个想法，很多炼丹师都有想过，在此之前也有很多人试图破解筑基丹的瑕疵，但就跟我刚刚说过的一样，瑕疵是很难避免的，绝大多数的丹方都是自古沿袭下来的，最初的几率就只有一成，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各种炼丹天才的推演和改良，这才让筑基丹的几率变得越来越高，最终稳定在五成左右。”

“这似乎是筑基丹的极限，这么多年以来，市面上的筑基丹，绝大多数都处在这个阶段，不上不下，殿下贵为龙子，又身处红墙绿瓦的皇宫大院之中，应该也晓得筑基丹很少有五成几率以上的。”

十三皇子微微颔首，确实如商平阳所讲，五成几率便是筑基丹的瓶颈。

“有极少数天资卓越的炼丹妖孽，会把筑基丹的几率炼到五成以上，也就是我刚刚说过的六成或七成，不过像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当然并不是没有。”

“殿下给我的这些筑基丹，每一枚都远远不止六七成，而是达到惊人的九成，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筑基丹和我以往接触过的筑基丹截然不同，我怀疑此人是采取古法炼制的，不单单是改良和推演那么简单，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意味着无论是此人对于炼丹的理解，还是炼丹的水平，都远远在我之上。”

“至少，我跟此人不是一个水平的。”商平阳呼出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没有丝毫的夸大，在他的内心中，此人起码是五品以上的炼丹师。

“辛苦你了。”听完商平阳的一番话，十三皇子淡笑一声，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如果那个黑袍人能为他所用，那他在朝廷背后的助力，无疑会有如神助，如虎添翼。

很可惜，这么久过去，黑袍人没有联系他。

稍微沉思，十三皇子放下心中的顾虑，以这样深不可测的炼丹师，其性情自然不可能以常人的角度揣摩，更何况他在外的名声一向不尽人意，黑袍人没找上他，倒也符合常理。

想到黑袍人除了他以外，还跟真灵拍卖行关系密切，去真灵拍卖行探探口风，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