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妃,你是仗着朕不会动你,在无事找事吗?”
梁宁儿放下碗筷,一副委屈的模样。
“皇上,你要讲道理呀,我早上只是去请安的,先开口污蔑我母亲清誉的是太后,我只是分辨两句太后便要动手打人,情急之下才失手推了她,怎么到你嘴里竟成了我无事找事了。”
萧成霁不屑与她分辨,随手扔给她一块金字令牌,开口道:“梁宁儿,朕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可是你若再敢惹是生非的话,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梁宁儿夹起一粒莲子送入口中,清苦之味立刻发散开来,嘴里的苦提醒着她心里的苦。
她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听话的是死人,皇上要一具尸体做什么?”
萧成霁咬着牙关,怒意上头,压着声音低吼了一声,“梁宁儿!你别得寸进尺!”
“那干脆皇上免了我给太后的请安吧,反正太后看不惯我,我也不是个能忍的,省得到时候再给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梁宁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噎得萧成霁面红耳赤。
自己弄进宫来的人,杀又杀不得,骂又骂不赢,合着自己这是找罪受。
“禁足的这三日你就在这宫里好好反省吧,最好不要再生出事端来,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萧成霁扔下这句话后忿然离去。
梁宁儿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下,呛得她眼泪直流。
紫莲见状赶紧给她一杯水漱口,嘴里还抱怨道:“小姐,您这是为什么呀?奴婢看皇上人挺好的,您干嘛非去得罪他呢。”
“紫莲,我原也以为他挺好的,可是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呀。”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狠,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紫莲继续嘟囔道:“奴婢只是觉得您好不容易从相府熬出来了,如今封了妃,自然要得到皇上的庇护才行的,有什么事咱能忍就忍忍。”
梁宁儿戳了紫莲的脑门一下,笑道:“傻瓜,人活着都是要死的,既然要死,那还忍什么呢,反正不是你折磨他就是他折磨你的事,何苦委屈了自己。”
说完便跑到院子里去逗猫。
“这是什么谬论?”紫莲只觉得她好像不太认识自己的主子了。
一连三日,萧成霁没再听到关于梁宁儿再闹事的消息,只觉世界突然清净了不少。
他坐在案桌前挥动手里的朱笔批阅着什么,邙煜立在桌前显得局促不安。
萧成霁瞥了一眼邙煜,“这几日梁妃可还安分?”
邙煜吞了口口水,不知该从何说起,许久才开口答道:“倒是也没什么大事。”
萧成霁扔下手里的笔,一听邙煜的答话便知道她定是又做了什么。
他阴沉着脸问道:“她又做什么了?”
“梁妃娘娘将紫阳宫里的一棵百年紫阳树给砍了。”
萧成霁一头雾水,“她砍树做什么?”
“娘娘说这树影响了她宫里的风水,还说她的猫总是跑到树上去闹得她心烦,所以就砍了。”
萧成霁摸了摸气得生疼的心脏,一副认命的语气道:“砍了就砍了吧,朕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又对一旁的天宝吩咐道:“你去找筮官来看看,那棵树砍了是否有什么影响。”
邙煜突然想起正事还没说,急忙道:“对了,皇上,梁妃今日解了禁足,带着人出宫去了,似乎……还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萧成霁大怒,“去哪儿了?”
邙煜心虚道:“微臣当时正当值,所以没能跟出去。”
“派人去相府看看吧。”
“是!”
萧成霁无语极了,丞相府的千金啊,居然大包小包的从宫里往家里拿金银细软,梁铣怎么会养了个这样的女儿呢!
他拿起笔,嗤笑一声,自喃道:“就这样的竟然还有人惦记着,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