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朕滚出去!”
勤政外奴才跪了一地,刚送进去茶水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出了殿门,小心翼翼来到天宝身边,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又发大火了。”
天宝躬着腰将头埋得很低,叹了口气,“哎,这都连着一个月了。”
邙煜拾阶而上,看见殿门前立了一排的奴才,个个如大祸临头的样子,心中已然知道皇上又发脾气了。
“宝公公通传一声吧,邙煜求见。”
天宝赶紧迎上前去,低声提醒道:“今日皇上心情不佳,邙统领多加注意。”
邙煜道了谢,跟着天宝进到殿内,看见一地的茶碗残渣心里又是一紧。
他默默立在一旁不敢贸然出声,只待皇上发问。
萧成霁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扶额,紧闭着双眼,眉头拧成一团。
蓦地,他抬起头,神情有些许凝滞,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一个月时间,一个都不剩了。”
邙煜见状跪地请罪道:“请皇上降罪,臣依旧没能查出几名那几名参将横死的原因。”
萧成霁看着跪在的地上的邙煜无奈地勾起了嘴角,“起来吧,不用查了。”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怅然道:“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他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能让所有朕安排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折了朕全部的‘眼睛’,那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邙煜低了头,二人心中明了是谁做的,但谁都不敢说破。
“梁妃近日可还安分?”
“梁妃娘娘这一个月以来几乎连紫阳宫都不曾出过。”
萧成霁知道最近的事都与自己当日失手打了梁宁儿的那一巴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知道打女人不是君子所为,可是梁宁儿真的太气人,她真的很知道如何让他抓狂,知道怎样就能轻松激怒他。
萧成霁坐回到案桌前,沉默了半晌,自言自语道:“朝中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是时候来一场选秀了。”
他看向邙煜,吩咐道:“邙煜,你去办吧,冬月秀女入宫,宫里各个地方该修的就修,别耽搁了朕的事。”
邙煜领了命离开,萧成霁又唤了天宝进来。
“天宝,你命人去内库领一些珍宝玉器,赏给梁妃吧,你亲自去,告诉梁妃朕晚些时候去看她。”
“是。”
天宝退出了大殿,仿佛皇帝震怒与梁妃起争执的事就在昨日,他不禁在心里感慨道,果然帝王心最是难测。
只是他明白了,无论是源于何种理由,梁妃在皇帝心中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天宝离开后,萧成霁靠坐在榻上,脸上一扫之前的愤怒之色,心中似乎有了另外的打算。
梁宁儿算是彻底激起了他的兴趣,燃起了他的斗志。
萧成霁将把玩在手中的朝珠往桌上一扔,“梁宁儿,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例外。”
午后天宝带着一众奴才浩浩荡荡地来到紫阳宫行赏时却发现一队禁军将整个宫殿围得水泄不通。
天宝慌了神,这不是刚说赏人家这么多东西吗,怎么转眼就将人寝宫围上了?
他隐约听见里面有貌似争吵的声音,着急忙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就见梁妃与邙煜正站在院中对峙。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呀?”
天宝冲过去,挡在俩人中间,整个人都快要急哭了的样子。
“天宝,你来得正好,我倒是要问问邙统领无缘无故带人冲进我宫里,怎么,皇上是又要抓我进地牢吗?”
天宝闻言下巴都要惊掉了,连连摆手,“不不不,娘娘您说得哪儿的话呀,皇上何时要抓您进牢房了呀!”
他回头看向邙煜,“邙统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邙煜一脸无辜和无奈,指着旁边一堆还未燃尽的木柴道:“宝公公自己看吧,侍卫以为是娘娘宫里走水了,这才冲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