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沈大人不肯赏脸吗?”梁宁儿看着沈青溪冷冷地问道。
她盯着他时时注意他脸上的变化。
若在自己多番试探下他依旧行不改色游刃有余地应对的话,那她倒是要重新审视一下此人,之前自己竟是小看了他。
沈青溪在沈廷眼神的示意下才缓慢起身。
抱拳施了一礼浅浅道:“臣不敢当皇贵妃的好意。”
“小沈大人不必客气,本宫是有事想请教大人。”
梁宁儿将酒杯递到沈青溪面前,“沈大人请吧。”
殿里大家都停下交谈,将目光聚焦到他们二人身上。
沈青溪眼底隐隐闪过一丝不耐烦,伸手接过酒杯饮尽。
“皇贵妃有事尽管吩咐即可,臣当不起请教二字。”
“那便好,本宫是想问问腊月十三那日小沈大人身在何处又做了什么?”
沈青溪身体微颤,眼神有一瞬的闪躲,下意识夺口而出:“臣那日身体不舒服,整日都在家中休息。”
“在家里和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沈青溪偷瞄了眼沈廷,吞吞吐吐道:“陪......陪父亲下了棋。”
“那腊月十七那日呢?”
沈青溪认真想了一下,谁能记得住十多日前干的事,便随便敷衍道:“无非是折返于军营与家中罢了。”
“那在军营之中和什么人具体做了什么事呢?”
“时日已久,臣记不得那般清楚。”
梁宁儿轻蔑一笑,“哦?记不住十七日的事,但是对十三日的事却能脱口而出,看来这一日对小沈大人来说不同寻常啊。”
沈廷意识了到不对,立刻出言打断,“娘娘这是在查案啊还是问罪,有什么还请明示!”
梁宁儿牙关紧咬,这对人面兽心的父子,此事事关公主的名誉如何能明示!
他们便是看准了皇家不会将事情闹大,不会深入追查,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此刻她心中的想法已经确认了一大半,虽然不能完全肯定沈青溪做过那件事,但至少可以确认沈氏父子心中有鬼。
只需再进一步言语刺激,难保他们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她故意用虚虚实实神神秘秘,又带有看戏意味的口吻说道:
“太尉大人何必如此激动,本宫只是想验证一下传言,如今看来这传言哪,多半是真的。”
“什么传言!我沈家行得端做得正,无惧他人诽谤,皇贵妃若是想替你梁家扫清障碍往我儿身上泼脏水的话,那什么罪名都可安上来,不过老臣还没到那不中用的地步呢,定不会任人骑到头上来!”
沈廷肉眼可见地慌了,他一直知道梁宁儿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女人是个不计后果不顾场合不知死活的主儿。
什么事什么话都敢说!
倘若今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揭露出来,沈家就算不死也会惹一身骚,况且这件事本身就很大,她再揪着不放的话自己儿子也会早晚被她拖死。
所以他在还没搞清楚梁宁儿所说传言是什么的情况下,先发制人,急于跳出来自证清白。
一番陈词巧妙地将梁宁儿口中之事说成了党派之争的手段。
而殿内大家都听得云里雾里,眼见沈太尉情绪激动皆不免好奇梁宁儿口中所言的传言到底是什么,还有沈廷所指的脏水又是什么,全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后续。
就连梁铣也对殿内事态多了几分关心,要是梁宁儿能爆出来个大的让沈廷这个老匹夫栽个跟头他也是乐成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