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点头,“听!”
“那你听我的话吗?”
黑羽想了一下,继续点头,“也听啊!”
“那你就按我说的做,往后不要再进紫阳宫了,你今日回去后只管发信说我一切安好便可,战场凶险不能分心,这件事等王爷从南境回来后再告诉他。”
黑羽低着头满脸哀愁,王爷日后恐怕都不会笑了,明明与姑娘互通情意后他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人也不再那般冷冰冰。
他不懂为何亲手把王爷从孤独的深渊中拉出来的人现在又要将他推回去,王爷的幸福难道就这么短暂吗!
他喃喃地问她:“一定要这样做吗?”
梁宁儿别过脸,“一定要这样做,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不多时,便听见黑羽离开的脚步声。
梁宁儿再也忍不住,坐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起来。
偌大的皇宫,几人欢喜几人愁,梁宁儿注定了彻夜无眠,而皇帝的寝宫也热闹了一夜。
萧成霁在知道梁宁儿答应了他的条件后高兴得一整夜都没睡着。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嫌时间过得慢,光问守夜的天宝几更天的问题就问了不下十次。
一会儿嫌蜡烛亮一会儿嫌蜡烛暗,一会嫌热一会儿口渴,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皇帝不睡外面的奴才也得一直守着,一直熬到了要早朝的时间,彻夜未合眼的天宝哈欠连天无精打采,可是皇帝却神采奕奕,兴奋异常。
萧成霁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日,整个早朝也心不在焉,下了朝回勤政殿批折子,可是满脑子都是宁儿侍寝的事,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坐立难安,每隔半个时辰就问一次天宝时间,忙忙活活半日一问却还不到午时,他又独自生气,抱怨白天的时间怎么这么难熬。
天宝也是看得呆了,今日的皇上太反常,精神实在是好得过了头。
他一整日都盯着殿外日头苦等,终于到了晚膳时分,萧成霁聊聊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了下去。
他早早地回到寝宫开始沐浴焚香,还特地换上一套新的寝衣,一切收拾妥当后告诉天宝摆驾紫阳宫。
天宝彻底傻眼,这架势也不知道是嫔妃侍寝皇帝,还是皇帝侍寝嫔妃。
他婉转地,小心翼翼地提醒皇帝:“皇上,天色尚早,您要不先休息片刻,等到了时辰奴才安排銮驾去接梁贵人来。”
萧成霁睨了天宝一眼,凶他:“多嘴!”
他自然也知道还未到时辰,只是按照宁儿扭捏的性子,还不知道得拖拉到何时才能来,他与其在寝宫里干等着,还不如自己主动过去。
反正过了今夜她就是自己的了,在哪儿要她都一样。
萧成霁兴致高昂地来到紫阳宫,一宫的奴才也都明白今夜皇上是要宿在这里了,个个止不住的高兴。
天宝暗示紫莲去铺床,枕头得是金丝软枕,被子要龙凤图案的,寝殿里还需要熏一种特殊的香,为皇帝提高性趣用。
当然,按照萧成霁对梁宁儿如狼似虎的饥渴程度,原也用不到这种香。
紫莲不情不愿的铺好床铺,天宝便招呼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二人对坐在殿内,都显得有些拘谨,萧成霁一脸讪笑,梁宁儿则面如死灰。
萧成霁平日里用强习惯了,真到了按规矩来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这么别扭地坐了须臾,他开口道:“宁儿,你要准备什么吗?”
梁宁儿冷冷答:“不用。”
“那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梁宁儿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日头都还未落山。
只不过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么分别呢,逃是逃不掉了。
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寝殿走去,萧成霁唇角微勾,眼神中透着邪魅与浴火,随即也起身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