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闻着铺子里飘出来的人间烟火味，他不好意思、也不敢说想吃饭，但是他的肚子一直在诚实地表达着意愿。

“走，咱去吃早点。”齐老汉率先朝那铺子走去。

进得铺子坐下，齐老汉把所有吃的、喝的都点了一份，一家人都还不饿，都小口慢慢地吃着。

就连老尉迟都吃相文雅，细嚼慢咽，“哦，这就是早点啊，还没有家里的饭好吃。”他咬了口麻圆，喝了口鸡蛋汤，又得出一个结论。

大家把包子、油条、糖糕等都往巴雅尔面前推，巴雅尔不知是烫得还是被感动了，嘴里不停地哈着气、眼泪汪汪的，却丝毫不影响干饭的进度。

“哎——！这孩子……慢慢吃，小心烫。”

吴梓君一看就知道巴雅尔平常也不是顿顿能吃饱饭的，她把一碗豆浆往巴雅尔跟前推了推，问道：“你们那伙人里最小的孩子多大啦？”

巴雅尔一愣，随即鼓着腮帮子回答道：“七、八岁吧，不大清楚。”

几人听了都心里一紧。

巴雅尔咽下一口包子接着说道：“是姐弟俩，慧慧和聪聪，都是华族人，半年前被拐来的，现在天天都有人带他们出去乞讨……”

“上个月他们有一天挣了二百多呢，比我们的业绩都好，有一次我听到毛良说慧慧长得好，过几年可以卖个好价钱……”

“他对那姐弟俩可好了，天天让他们到他自己那屋睡，他那屋有空调，我们都睡大通铺，屋里臭烘烘的……”

“啪！”

猛的一声响，吓得巴雅尔忙止住了话头，手里的包子也不敢往嘴里送了。

风灵儿看到奶奶一下子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刚才拿筷子的手现在正在微微颤抖，她看了看爷爷、老尉迟和翠儿姐姐，他们也都神色凝重，脸气得发红。

风灵儿挽住了奶奶的胳膊，她听了巴雅尔刚才说的话也非常气愤，却没想到奶奶气得这么很。

吴梓君拉着风灵儿的手，好像渐渐平复了心情，她看着巴雅尔轻声说：“没事，你快吃吧。”

巴雅尔埋头苦干了一会子，才发现大家都放下了筷子看着他自己吃，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端起碗，把那一碗八宝粥喝完，说道：“我吃好了。”

风灵儿拿出钱包，齐老汉去结了帐，巴雅尔看着桌上没吃完的包子和油条，嗫嚅着说：“我能不能打包？”

“当然可以！”

“节约光荣！浪费可耻！打包，打包！”

风灵儿听奶奶和爷爷同时说道，得到认可的巴雅尔赶紧找老板要了袋子把没吃完包子和油条都装了起来。

一家人一刻也不想再耽搁，出了早点铺到旁边一个无人的地方，流年立刻催动空间，带着大家瞬间离开了那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