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凉亭休息了一会,陆陆续续有很多商队的人来来往往的经过,有的也停下来歇一歇,有的也就径直路过。棉花向刘瞎子打听,原来这里是两处县城来往的必经之路,这亭子是以前城镇里出了举人老爷,为了迎接特意修的,后来也就一直留下来了。
棉花向刘瞎子打听到:“刘伯伯,那这路上平时来往的人多吗?”
刘瞎子都习惯了村子里孩子喊他刘瞎子了,忽然听到棉花叫他伯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着那瘦弱的丫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怯意好奇的问:“你不怕我脸上的疤?”
棉花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怕,说丑吧,有点,但是这是保家卫国的伤疤,用现代人都说法这是功勋,有什么好怕的。这种疤不但不吓人,反而应该心怀敬意。
她这样想自然也就这样说了,刘瞎子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一阵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棉花自然是不懂刘瞎子子心里的酸楚,现代人对当兵的态度和古代不一样。刘瞎子从棉花的眼里看到的是真心的敬佩,他转身在牛车上拿了片荷叶包了一小块豆腐递给棉花:“饿了么,吃这个垫垫,到城里还有一段的路呢。”
棉花连忙推脱,刘瞎子不在意的摆摆手:“都是自己家做的,这一点不碍事,你吃。”
棉花这才发现牛车上用稻草遮住的木盒子里都是豆腐,难怪她坐车上老闻到一股子豆腥味。她看看自己家奶,见她点头示意才接过豆腐。
她知道这样的豆腐可以直接吃,只是现在……直接用手抓吗?她不是嫌弃豆腐,她就是有点嫌弃自己手脏。
在刘瞎子的注视下棉花还是抓起一小块塞进了嘴里,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她感觉这豆腐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豆腐,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刘瞎子道:“这是刘婶子做的吧,真香。”
刘瞎子听棉花夸自己媳妇自然很开心,忍不住得意的说:“那是,你刘婶子做那豆腐可是一绝。就是这天气大了,送到城里的豆腐要是不赶快卖完容易坏,每天就只能卖这么一点点。”
棉花问:“那腐竹呢?灰豆腐呢?豆泡呢?”
刘瞎子一脸疑惑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棉花语塞……赶紧转回话题,顺便把手里的豆腐递给奶奶,让她也吃点。棉花仔细打听这个亭子来往的人流量。刘瞎子也没多想,就这样顺着棉花的话一问一答。
老太太也没说话,就一直跟小儿子坐在旁边看着棉花跟刘瞎子聊天。几人歇了一会,就继续上路了。
直到他们四人离开的时候,亭子角落停着一辆马车,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看着几人的背影叹道:“稚子尚知而冠者却不解,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