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喧闹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三婶在搓明天需要的翡翠豆腐,叔伯们跟棉花老爹都喝的有点多,回房间休息去了。孩子们借着夕阳的余晖在认真的学习,女人们在院子穿梭,喂鸡喂鸭,收拾打扫院子。
棉花帮着准备明天翡翠豆腐的原料,她搅着锅里的红糖浆,忽然想起了白糖的做法。白糖古代有一种叫黄泥水淋脱色制糖法,方法复杂缓慢。
需要让黄泥水用漏斗的方式一点点滴在红糖上,带走红糖里的色素和杂质,然后垫在下面的稻草上会慢慢凝结留下白糖的结晶体,而稻草下面的瓦岗里会堆积糖蜜和黄泥的混合水。经过沉淀和一定的时间糖水也会分析出一定的白糖结晶体,其过程漫长复杂,产糖量也不高。
倒是现代有一种简单一点的,只是需要大量的活性炭。可是就凭现在的工艺想获得好的活性炭也难,还不如黄泥水,她不得不感叹祖先的确很强大,从某些角度来说是一点活路都没给后代留。
至于什么靠磷酸石灰,离心力之类的就不要想了,糖没出来人先废了。
棉花还在满脑子想白糖的事,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想什么呢?再熬红糖要结块糊锅了!”
棉花连忙将锅里的红糖浆盛到罐子里,老太太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接过来她手里的活:“我来吧,慌慌张张在想什么呢,当心烫着。”
“奶,我在想老这样用,家里红糖会不够吧?”
“去年家里甘蔗全用来熬红糖了,今年的还没出来呢,照现在这个速度用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没了。”
“今年村子里有多少种甘蔗啊?”
老太太摇摇头,村子基本上是他们自己开荒开出来的,具体多少亩地都不清楚,这些需要去问村长。
别看村长平时在大家闹家长里短的时候和稀泥,但是村长在村子里威望是相当高的。不说别的,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在逃荒的时候被村长救过的。
当初大逃荒的时候刘村长带着剩下的村民一路救了不少人,后来路过一座大山遇到山匪打劫奋起反抗。只是他们一行人长途跋涉又累又饿,加上人数武器都不如那些山匪。差点就要全部都交代在那里了,还好遇到路过的司徒家几人。
别看司徒家几人一个老人带着一群孩子,他们一个个身手都不错,而且下手又快又狠。在司徒老头杀掉山匪头子后,本来就散乱的山匪大部分都各自逃了,剩下几个玩命的也很快被几个孩子解决了。
村长就跟着司徒家一起逃到了封阳城,但是封阳城根本安置不了那么多难民。当时府衙将难民安排到了城四周的难民村,里面又脏又乱,时不时发生抢食物的事。
后来司徒家不知道怎么跟村长和知县商量的,他们就到了一个离城有点远的荒山野地,当时知县直接就将这一大块地卖给了司徒家,村子也就跟着落户到了这里。
村子原来的地契都不再值钱,一亩地只能换下两分,好多人手里的地都大幅度缩水了。
其实这里的知县还是看在司徒家的份上才愿意换地的,其他地方的知府根本就不管这些。毕竟能被庄稼人废弃的田地,短时间根本就养不回来,否则他们这些种了一辈子庄稼的人怎么可能一路逃荒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