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氛围一时间有些沉滞。
张嵩一边轻拍着诺亚,一边手掌一翻,一个原木相框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给你。”
深色背景前,照片中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女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婴。三人一同朝着镜头微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黑发绿眼昭示着三人的关系。
诺亚一把抢过相框,痛哭出声。
良久,车里的哭声停歇,陆龄看向诺亚,“诺亚你知道你的妈妈在哪儿吗?”
“妈妈在工作,她是警察,在一间只有女性的监狱里工作。”
女孩的碧眼如同水洗般清透明亮,冷静下来后小姑娘有条理的说道。
陆龄皱眉说道:“女子监狱...... 我知道全国最大的女子监狱在隔壁市,离机场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附近的女子监狱虽然少但也不只一间,诺亚你知道监狱的名字吗? 或者别的能帮我们找到它的东西?”
小女孩想了想,“监狱一个街区外有一座很高大的教堂,监狱所在的那条街有一间红色房顶的早午餐店,妈妈有时候会带我们去吃松饼。”
想到往日一起去餐厅的哥哥赛尔,女孩的脸又黯了下去。
“那我们还是先去监狱看看? 机场...... 过后再看吧好吗?”
陆龄看向张嵩,征询他的意见。
如果先去机场,并且她们足够好运遇上了可以搭载的回国飞机,在诺亚不知道亲人死活的情况下把她带上飞机是对她的不负责。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在另一头丧尸群都跟着白色越野车跑走后略显空荡寂静的小区内,一辆用铁丝网和防撞板武装得密不透风的越野车也冲到了赛尔诺亚家门前。
车门打开,下来了即使周边一片寂静也不忘警惕的四个女人,人手一把热武器且身后背包也是鼓鼓囊囊弹药充足。
其中的三个女人分散开在屋前屋后站定,为首的女人推开虚掩的屋门脚步接近无声,独自走了进去。
太阳逐渐升至上空,三个穿着长袖长裤的女人有些出汗,但是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眼神警惕端着手中的武器来回踱步,彼此之间并不说话,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
没过多久,随着二楼房间里的一声嘶吼,楼上的窗户被拉开,绿眼女人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落在柔软的草坪上,细碎的黑色长发从脑后束起的帽子中滑出几缕。
“我们走。”
四周散开的女人们没有犹豫与再问,动作干净利落地重新回到了车上。
上了驾驶座的女人疲惫靠向车座,将手中握着的白纸递向副驾的金发女子,“又是他们。”
金发女子一手摘下帽子缕了缕头发一手接过纸张飞速浏览,看完之后原本俏丽的面容被愤怒扭曲,“他们怎么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黑发女人冷笑,“我以为他们往下水道里面倒东西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
“那诺亚呢?诺亚去哪里了?” 金发女人脸上的担心溢于言表,“她还那么小...”
“附近有一家亚洲人,诺亚很有可能去找他们求救了。赛尔的房间里也有进过人的痕迹,屋门也没有关上,可能是他们走的时候比较匆忙,”女人说到这里闭了闭眼,“我相信我的诺亚,她会找到监狱去的。”
黑发女人抿着嘴唇,眼神冷厉。
“可是! 可是她还那么小,万一、万一那家人不打算带着诺亚这个拖累怎么办!我们得去找她。”
金发女人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急想要劝说。
“好了薄荷,到此为止,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黑发女人神色冷漠的止住了她的话头,启动车辆离开小区,但手中紧握着的方向盘泄漏出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自己口中的那样果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