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越野车驶入监狱的时候,薄荷就注意到了,只是她们正在迎战因为救了一名幸存者后吸引来的丧尸群,实在是没空理会。
而这车竟然就这样一路开进来了? 一时间,车里是服刑人员的家人或是想来监狱趁火打劫的人等等几种可能闪过薄荷的脑海,而这些猜想终结于车前玻璃上露出的一张小脸。是小诺亚!
其实早就做好思想准备再也见不到诺亚的薄荷此刻一边还要顾着射击四周源源不断的丧尸,另一面感性的自己则是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那是小诺亚啊! 她多年来看着从襁褓中的小婴儿一路长大的小诺亚。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看到车上跳下来个瘦弱的男生抱着诺亚,另一手还牵着一条小黑狗向侧面的小门跑去时,直接对着身后的人喊道:“让她们把门打开! 把诺亚她们放进去!”
与此同时,两条极为迅猛的水流如咆哮的猛兽般从张嵩诺亚的两侧冲了出去,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将出现在他们通向监狱小门的路径上的所有丧尸顷刻间全部击杀!
在这两条水流经过的瞬间,还在或咆哮或攻击活人的丧尸不是被抽干了体内所有的水分化成齑粉,就是被如箭般尖锐的水流头部直接戳烂了大脑。
将侧门打开半扇,正打算将二人接进去的狱警看到即将冲到自己面前的水流以及被它留在身后的丧尸尸体们直接吓到愣在了原地。没想到水流在越过她的时候却恢复了水的无形本质,她只能觉到一阵凉飕飕带着潮气的风掠过她,然后很快,她就牵上了安全跑到她面前的诺亚的手。
见诺亚张嵩还有花生安全地被迎进了监狱里,门合上的瞬间沈窈松了一口气,正要加入主战场,目光习惯性的在场内寻找陆龄的位置,下一秒她瞳孔紧缩,一挥手,一条极长的水链就飞了出去,直接缠上了陆龄的腰往回拉。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从车上下来的可不只是张嵩他们。
陆龄一下来就召出了电鞭,同时拳头上裹着大量电光,脚下狠狠一跺,借力一拳轰向了那群还在试图啃咬狱警的丧尸们。
丧尸像是一团炸糊了的干炸蘑菇一样,被紫黑电光撞得聚在一起电得焦黑,身上还有如蛇的电流在不断攀游着,像是个白炽灯泡似的狠狠砸到了射灯照不到的边缘处。
原本的一片黑暗被电光照亮,那里竟有两只黑瘦丧尸在静静看着这边!
陆龄看也不看四周向自己不断靠拢来的普通丧尸们,属于她的战场并不在这里。电鞭幽幽地升至半空,身上的电流闪过,紫黑中带着丝丝银白,在黑夜中分外显眼好看,但无人敢小觑它的威力。噼里啪啦地碰到丧尸就劈,就这样开始清除周围碍事的丧尸们。
电鞭的加入大大减轻了另一边还在用拳头击杀丧尸的寸头女生的压力。她能明显感觉到向自己包围来的丧尸数量在逐渐减少。
微微颤抖的手掌将被血污粘在脸上的头发抹开,她向全场最亮的地方看去,目光落点正是陆龄。
在这边,陆龄则是脚尖轻点几下,每一步踏在地上都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印记。她浑身的电光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竟有些发蓝,就像是团鬼火一样,直接轻飘飘地飞到了两只黑瘦丧尸面前。
依旧是拳头上蓄满电流,一拳就要向其中一只的脑袋轰去,没想到就在电流即将附上它皮肤的前一秒,它竟然诡异地向一旁歪了一下头,直接将陆龄的拳头避开了。
下一秒,在它原本空无一物的肩头上,从破烂的衣物缝隙中突然生长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表面透着些新生肌肤的粉嫩,但底色却是灰黑狰狞的,指头只有四根,干瘦如树杈子一样,轻轻抓握活动了一下就要向陆龄抓去!
这手的掌心处可是还生着一张嘴,此刻正狰狞地大张着,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是要被咬下一大块肉去的。
陆龄大惊,也知道是自己轻敌了,正打算闭眼硬扛这一记的时候,自己的腰间突然一凉,被像是腰带一样的东西勾住,直接向后飞了一米多,避开了那只手的偷袭。
借着将陆龄往回拉的这股劲儿,沈窈也快了几步直接落到了她身侧。
看向那只丧尸肩上还在挥动摇晃的第三只手,沈窈一时间有些作呕:“这什么玩意儿?”
陆龄有点好奇,又同样有些恶心:“不知道,我也是头回见。”
只是这么简单两句,陆龄就又蓄力准备给这第三只手一拳,不为其他,只因为这玩意儿太恶心了。它本体也就是个看起来有些干枯奇怪的手,可能普通人在万圣节的时候都会买几个类似的装饰品摆在桌子上,增添些节日气息。
问题出在这丧尸的肩头上。
这手并不是像肉瘤一样冒出来的,而是撕破自身的皮肉后在伤口中凭空出现的。在这手的手腕处堆积着大量翻出来的黑肉与浅色的皮,黏黏糊糊层层叠叠地聚在周边,众星捧月般的护出最中间的小手。
这手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样,中间的嘴巴张得极大,像是巢中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在刚才没咬到陆龄时,甚至颇有些遗憾的咂巴了一下嘴,像是已经幻想过了陆龄血肉的味道。
见陆龄紧紧盯着那只有三只手的丧尸,沈窈也自然要一起动手,而她的目光则是锁定在了另一只黑瘦丧尸身上。
这丧尸乍一看挺正常的,但是多看几眼后就会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沈窈在召唤水气控场的同时,也仔细打量着这只沉默的丧尸。
从头打量到脚,再打量回去,就这样看了好几圈,沈窈这才恍然大悟这丧尸的不对劲之处在哪儿。
以脊柱为轴,它整个左侧的身子要比右侧身子矮小个大概两厘米。
这里的低并不是指高低肩这种体态造成的形体问题,而是这只丧尸左右两边身体就像是尺寸不同但被强行粘在一起的两块积木一样,连垂在身侧的右手都要比左手大一点。
不仔细看还好,仔细看后越看越觉得不舒服,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合适,让人恨不得把它大卸八块后重新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