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有些愤愤,但也不敢对面前的人出言不逊。
又瞪了一眼许徽箴后一个人率先向登机口的方向跑去。
许徽箴悄悄瞟了一眼面前的人,比一米六多的自己高出一个头还要多,收回去的手指节粗大,满是老茧。站姿挺拔,眼神正直。
不难看出是一名军人。
她原本冷硬的眼神在对上自己有些瑟缩的眼神后柔软了不少:“快去吧,路上小心。”
许徽箴点了点头,向男友的背影跑去,一声“谢谢”如蚊鸣般被她落在身后。
途经的绝大多数登机口都是关闭的,只有寥寥几个处于工作状态,穿着套装的工作人员站在柜台后,微笑着欢迎深夜的乘客。
乘客们在这里也都一改在外面的紧张匆忙,不吝自己的笑容,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向工作人员微笑回去。
两人顺利地登了机,男友进入飞机后就熟练地向左侧头等舱的方向走去,被一旁负责指引座位的空乘拦下:“张先生,您的座位在这边。”
被领到经济舱座位前的男人懵了,然后就是怒火:“你让我坐这里?你知道我是谁吗?”
四周座位上大多都坐了人,面带疲色的人们抱着怀里的随身包,或有厌烦、或有嘲笑地将目光投向男友。
男友看到四周人们的神色,更气了。
一旁的许徽箴拉拉男人的衣袖,想劝,结果被一巴掌挥开。
娇小的女生被他直接推倒在了座位上,坚硬的扶手直接膈痛了她的腰。
她拉拉自己的衣袖,盖住被打出的红印后,扶着椅背费劲地坐起身之后,也就不做声了。
“张先生,因为这是紧急事态下的撤离航班,座位非常紧张,希望您能理解……”
“我管你什么紧张不紧张的,我...”
男人见面前的空乘并不慌张,只是有条不紊地向他解释,更气了,伸手就想要推她。
许徽箴见他抬手就觉得不对,站起身想拉住他,结果男人下一秒就直接顿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了?”
一道女声从空乘身后传来。
不等空乘回答,男友干笑两声抢答到:“没事没事,有一点... 呃小误会。”
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身侧的座位上。
“...这是我的座位。”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生又起身,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
经济舱的座位是三个为一组,男友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许徽箴在他身侧,另一边靠过道的座位则是这位原本在登机口的女性军人的。
三人坐在一排,各有心事。
乘客还在不断地涌进客舱,窃窃私语与低低的哭泣声全部终结在几名穿着套装的丧尸歪歪扭扭地出现在舱门处的时候。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飞机并没有起飞,坐在我旁边的军人也没挺过那次昏迷... 之后我就联系上你们了。”
“所以... 机场已经彻底指望不上了对吧?” 陆龄听完,苦笑着说道。
许徽箴摇摇头,“机场那里已经挤满了丧尸,不可能有人能从那里活着离开的。”
从许徽箴提到有航班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窈说:“我们被放弃了,对吗?”
“就因为我们的家人长辈不是高官富商? 我们连得知这班航班的存在都不可能。”她说着惨笑一声,“真有意思。”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沈窈你别这样……”
“是啊,反正那班航班也没起飞。上了那班飞机的人现在大多也都生死难料,但咱们以后是肯定能回去的!”陆龄说,“焉知非福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