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从狱警到囚犯,还有在地上抱在一起打滚的陆龄裴柏,都被定在了原地。下一秒,陆龄裴柏对视一眼火速分开。
几名狱警吹着哨子,以最快的速度聚拢起四周的囚犯,将她们带回了各自的牢房。
陆龄回到队友旁边,裴柏和剩下的狱警们则是小心翼翼地向大门处靠近。
张嵩特别自觉地站到了陆龄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向大门看去,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陆龄一边摇头一边握紧了狗绳以防花生爆冲:“不知道啊。”
拍门声与女人的惨叫声仍在继续,只是其中逐渐掺杂了些奇怪的“咕噜”声。
严阵以待的狱警们在门前呈扇形分散开,举着枪紧盯着门。
裴柏倒数三声,一把就拉开了大门!
“救! 救...... 救命!”
门一拉开,原本半倚在门上不断砸门的女人就一骨碌直接滚到了地上。
她身上有群看不清样貌的灰色动物在见光的下一秒就以极快的速度从女人身上跑开了。留下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与不知名的腥臭,让人闻之欲呕。
花生呲着牙,开始冲着女人一阵大叫。
“天呐! 拉瑞!”不知道哪名狱警认出了女人,大喊。
这人穿着一身亮橙色的囚服,上身衣服被咬开了,里面的背心破破烂烂的,被从她腹部创口里涌出的鲜血染得发黑。
肉眼所见之处全是层层叠叠的密集牙印。那牙印看着也比较奇怪,比起人类的牙齿要小一些,齿痕密密的,呈现上下两排,乍一看有点像个三角形。
她的小腿部分被啃食得十分彻底,裤子从膝盖以下开始就被咬烂了,边缘处同样是隐约能看出三角形状的带血牙印,仅剩一些细细的橙色化纤纤维卡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面。大腿部分的裤子看着还算饱满,应该没有被啃噬得太严重。被她拖在身后的小腿和脚腕处雪白的骨头与筋都露了出来,伤口倒是新鲜,大汩的鲜血从被咬开的血管里不断向外冒。
她看着恐慌极了,和脚趾一样被啃得只剩骨头和筋的手指不断向前够着。喉咙也被咬开了一块,随着她说话,咕嘟咕嘟地往外溢着血:“下... 下面... 有老鼠!”
“老鼠?” 裴柏疑惑,“刚才那群东西就是老鼠吗?老鼠怎么会把你咬成这样?”见女人说完刚才那句话后就没了力气,呼哧呼哧地躺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她向一旁的狱警示意,“先把她送去柯多那儿。”
狱警点头后拿起腰间的对讲机,通知监狱里的医院带着担架过来准备接收病人。
与此同时,另一名狱警用对讲机联系了监控室,得到回复后对裴柏说道:“问过了,下面的确有鼠群。监控那边只能在回放里看到她跌跌撞撞地顺着楼梯跑上来,看不清鼠群的具体情况。最近监控室都在关注监狱外围的监控,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
这扇门内说是紧急出口,其实就是联通了主楼每一层的楼梯间。刚才女人就是从地下一层跑上来的。
至于这早饭时间,拉瑞为什么会跑到地下一层去,还被鼠群咬成这样....
裴柏面向众人:“谁是负责她的狱警?”
“是我。”
一名浑身肌肉结实、膀大腰圆的狱警沉声应到,“她今天早上来找我说想要离开监狱,打算回家乡去见自己的家人,我答应了。看着她打包好东西后我就和她在这里分开了,本来打算把她送到监狱外再回来,但是她说没必要,拒绝了我。再然后我就带着囚犯去吃早饭了。”
她低头一看手表,“也就是... 半个小时前的事。”
裴柏又看向那名和监控室对话的狱警。
监控室的回话很快,大意是从监控上看,拉瑞在狱警离开后应该也打算要走的。只是还没有离开,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自己将东西一丢,推开紧急出口的门去了地下一层。
她们顺着狱警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一小包行李。
入狱时所穿的衣服早就不合身了,拉瑞也就没有换。监控回放中的女人依然穿着橙色的囚服,亦步亦趋的在地下一层的走廊内移动着。
她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什么,时不时地在某个房间外停留一下,最后循声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她头发散乱,踉踉跄跄地从门里跑了出来,双手不断在身上拍打着,试图驱逐从身后不断跳上来的嗜血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