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眼男人被定在原地,惊惧地不断打量着身前的水墙,旁边的同伙也是如此。不过他在震撼于这超出常理的一幕的同时,还在努力试图挣脱无形的控制,当然,挣扎只是徒劳罢了。
站姿一派从容地站在最中的女生,哦不对,陆龄目光只在灰眼男人和同伙的脸上轻轻一扫,张口:“还不打算出来吗?”
“啊呀,你发现我了。”
塞达笑着从黑洞洞的门外走进来。
已近中年的男人在这种条件下还在竭力保持体面。他的身上是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西装,在健壮的身体上显得有点局促,而不太合脚的皮鞋也被擦得发亮,上面有几点已经擦不掉的深色污渍,看着倒是不惹眼。男人算得上英俊,只可惜清秀的五官被沉沉压下的眉眼影响,倒显得有些阴鸷。
他向陆龄几人展示了一下空无一物的双手后,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走到灰眼男人身边。相似的一张水幕升起,将他同样堵在了原地。
他的活动倒是没有受限,只见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后笑着说道:“嘿有必要这样吗?我没有恶意。”
沈窈站在陆龄旁边,直直地看着他:“你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哦不不不,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 男人神情轻蔑,说不清这份轻蔑是对沈窈还是灰眼男人。他说着向后退了一步,离水墙远了一点,“我可以证明。”
说着男人就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动弹不得的灰眼男人脖子里!
伤口处喷溅而出的鲜血将他面前的水墙都染成了粉红,而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匕首拔出,如法炮制地又捅进了旁边同伙的脖子里!
两人就在这呼吸间倒地断气,男人将匕首在他们的衣服上蹭了又蹭。
上头的血迹被蹭掉,利刃重回光亮后他满意地打量一下,将其收回刀鞘别回后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这阵子几人的胆子也算是练出来了,面对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丧尸也能沉着应对。但这是杀人啊!他用的还是冷兵器!连续击杀了两个一分钟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鲜红的血液流了满地,腥味充斥整片空间。刚才水墙中也被溅了一部分血液进去,没来得及撤去感知的沈窈此刻就像是亲口痛饮了一大口新鲜人血一样,恶心得要命。可是她想呕也呕不出来,只能被热乎乎的人血腥气恶心得眼前直冒金星。
饶是知道这些人都是罪行罄竹难书的罪犯,死都不足以抵消他们的罪过的那种,她们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许徽箴撑着沈窈的肩,两人拖带着已经脚软了的张嵩,同时往陆龄身后移了几步。
和陆龄一起站在原地与男人对峙的就只剩二号和季争。
陆龄的目光从倒地的两人身上移开,隐藏在身后的双手互攥到失去血色:“所以...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男人看起来心情愉悦极了:“嗯哼。”
陆龄面上冷静,其实已经在准备随时召出电鞭了:“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假惺惺地指指地上的尸体,向陆龄身后的沈窈略欠身后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没有打算把场面弄得这么脏的,不过,注定无法为伍的东西丢也就丢了,我们总能找到新的...”
沈窈不耐烦了,从陆龄身边冒出个苍白的脑袋:“你能不能说重点?”
男人收回那副像是在演舞台剧的神情,正色道:“哦,好的,不好意思。那么,请问这是你们谁的能力?”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场中仅剩的最后一张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