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一入耳,格洛原本不断颤抖的身体就如同被寸寸冰封住般,定在了原地。
“你、你没死?!”
男人的双眼瞪得像是眼珠下一秒就要脱框而出,活像是见了鬼!他总算认出了面前的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裴柏轻佻地用手背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格洛老大你还活着,我又怎么会先死呢。”
男人嘴唇不住颤抖着,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挤出来几个字:“你...你...”
裴柏半弯下身子,声音沉沉说:“我算算,从咱们上次见面到现在... 得有七年了吧?那会儿的格洛老大多风光,现在怎么哭成这样?”
说着她就从旁边一只已经半腐坏的丧尸尸体上撕下来一小条脏污的布条,直接给男人抹起眼泪来:“眼泪是弱者的表现,这句话还是格洛老大告诉我的。怎么,你现在不信这句话了?”
布条在男人涕泗横流的脸上用力擦过,留下一条条黑红色的印记。他脸上也有被枪支碎片划出的伤口,被这么用力的挤压后有针扎般的麻与钻心的痛。
男人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愤愤,但更多的是恐惧。
格洛想要把她的手打开,但是自己的手一动依旧是彻骨的痛,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蓦地,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冷笑一声把脸一侧,避开了还想继续擦拭的裴柏的手:“你想要什么?”
“我?”裴柏一听这话直接笑了出来,“你不知道吗?”
她把小布条一扔,站直身子后脚直接跺上男人瘫在旁边的右手,厚底军靴小幅度的转着角度,从男人已经皮开肉绽的指尖开始一寸寸向上碾压:“你还记得她吧?不然平白无故遭受这么一通,多委屈你啊。”
“额...啊!!!!!”
超市内。
男人像是来自地狱般的惨叫声穿透力极强,一路传到了陆龄一行人耳中。
许徽箴有点不安,向季争身边靠了靠,环视一圈四周的人后问道:“咱们要过去看看吗?”
陆龄看了看那边,裴柏站在几辆汽车的包围中间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在男人的惨叫声后她就没再蹲下,从陆龄的角度看过去,女生的嘴角竟然是隐隐上扬的。
陆龄叹了口气后说道:“还是不了吧,她如果需要咱们的帮助会主动提的,至于别的...只要她不受伤就好。”
另一边监狱里的人们也在谈论这个,最后结论与陆龄一致。
监狱里的人们谁还没段会在睡觉时反复咀嚼的痛苦往事呢。
能在自己身强力壮、状态最好的时候遇上仇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现在对于裴柏来说应该是最不想要人打扰的时候了,她们还是远远等着吧。
另一头,裴柏手起刀落,斜靠在车门上的男人肚子被划开,内脏四处散落,红红黑黑地流了一地,像是露天屠宰场似的。
血腥味与腥臭味如影随形,吸引来大群的苍蝇就这么“嗡嗡”地落在了他大敞的肚腹里,就这么大快朵颐起来。
男人嘴角还冒着浅粉色的血沫,眼睛大睁,空洞的眼神锁定裴柏所站的方向,像是在试图告诉裴柏他死也不会忘记杀他的人是谁。
裴柏低头满意地打量一下男人的死状,这么痛快的死法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赶时间...
她正要扭头离开,余光却感觉到了一丝异动。
地上,已经开始变凉的男人空洞的瞳孔开始收缩,向着针尖般大小的方向前进。大片的白雾在眼球中开始扩散。他已经稀烂的指尖缓慢地抽动了一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组织开始变黑,自上面淌下的鲜血也逐渐变得粘稠。
“啧,死了都不安分。”
眼看着死尸格洛就要复生为丧尸,裴柏咂巴一下舌头,带着些遗憾的将已经入鞘的匕首又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