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犯刚要出声骂人,声音就被打断。
阿乔十分好奇,可也不敢回头,直到那个年轻巡检再度出声:“阿乔姑娘,失礼了,可以回头了。”
“啊,你们!”
阿乔回头,看到那案犯脸上盖的面罩湿漉漉还冒着热气,这才明白了,赶紧捏了鼻子,一脸的嫌恶和震惊。
蛟二见状,也嫌恶地皱了皱眉,伸手将阿乔拉到身后。
“离远些。”
谢慕行看到二人这般反应,似乎是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回来落在那因窒息而挣扎的案犯脸上。
“若觉得不够,就摇头知会一下,我们还有不少。”他冷冷说道,“要是觉得够了,有话想对我说了,就点头,我们给你摘下来。”
蛟二看那嫌犯的嘴在这被淋湿的面罩下不断张合,紧皱的眉宇间,厌恶更加明显了。
她嘴上啧了一声,不自觉将头偏向一边。而身后的阿乔则是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地看着这审讯过程,对蛟二耳语道:
“他们面罩上的水,该不会也是……?”
好在这话没有让谢慕行听见,不然只怕他要气得咳起来。
蛟二摇摇头,又将脸转回,关注着那嫌犯的情况。
那人如今手被绑在身后,又有两人摁住他肩膊,窒息之中只能本能地摇头试图甩掉脸上的面罩。
可这动作落在审讯的人眼里,就成了不够的意思。
谢慕行嘴角勾起笑意,抬手一挥,指挥另一个巡检上前给面罩加料。
“阿乔姑娘,李副手,”谢慕行抬头看向躲得远远的二人,眼里笑得揶揄,“回避,回避一下。”
蛟二嘴角一撇,甩了一记眼刀过去,忙背过身去,将阿乔整个挡在身前,又抬手捂了她的眼。不一会,那水声又响起了。
“光听声音都觉得要长针眼了。”
“针眼是什么呀?”
“针眼是一种病,你不需要知道。”
话说完,水声停了,蛟二心里已有些暴躁了,她回过头怒视那案犯,正欲上前踢两脚泄愤,却见他拼了命地点起头来。
谢慕行笑得满意,却并不着急将他脸上东西揭下,而是俯下身稍微凑近他,慢条斯理问道:
“哦?肯说了吗?”
那嫌犯此时确实支撑不住了,听了这话,更加用力地点头,几乎要将头磕在地上。
“好,孺子可教,”谢慕行站直身子,一抬手,身边一名巡检便走上前来,却不动手,眼睛看着谢慕行,等他一个指令。
谢慕行嘴上笑着,可看向那嫌犯的眼里却十分冰冷。
他手抬着,又等了几瞬,直到那嫌犯身体都有些抽搐了,才将手落下。
“揭下来吧。”
那名待命的巡检得令后,十分利落地抽了腰间佩刀,挑下了那案犯脸上的面罩。
“呼,呼……”那案犯脸上面罩被挑下,此时身子已瘫软了,歪在按住他肩膊的巡检身上,大口换着气,“各位官爷,我招……”
“说吧,”谢慕行此时脸上笑意全无,只有一双笑眼冷冽,“你的同党在何处,此前被你们盗走的婴儿又在何处?”
“在,在南面,金翠河里,白马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