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才回。”
相锦推开门,风嘉年立刻站了起来,眉头深皱。
“抱歉,加了会儿班。”相锦一边比着手语,一边着急忙慌往里走,“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然后,她停住了脚步,看向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本杂志。
之所以会注意到它,一是因为这本杂志崭新而光鲜,是时代顶层人物的象征,与这破旧的平房格格不入;二是因为——
封面上的人,是慕容枭。
男人右手托在下唇处,侧着脸颊眺望前方,他的眼睛透着狼一般的敏锐和深邃,剑眉冷指,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轮廓分明而完美。
好看到令人沉迷。
这样一张脸,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吧,自己这样低贱的人,即便卑微暗恋十年,也不可能排得上号……
“怎么了?”风嘉年察觉到她的异常。
相锦摇了摇头,局促的收回自己的手:“这本书是嘉年的吗?”
风嘉年眸光微深:“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嘉年对财经也感兴趣。”她匆匆比划了下,“我喜欢的人,他也爱看。”
她的手语他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喜欢的人?”
望着杂志封面的男人,她点了点头,有些失魂落魄的去了厨房,连身后男人沉了脸也没注意。
其实以前相锦也爱看财经杂志,因为每次看书时,她都会想象慕容枭看书时的情景。
他应该低垂着眸,微皱着眉,带着一点嘲讽和孤傲,“这样的理论也敢拿出来卖弄,华国的经济学家都死绝了?”
而她学着他的口吻,点评着根本不懂的经济学,“这么肤浅的观点也敢讲,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那样子,就好像和他活在了同一个世界。
……………………
相锦是在十三岁那年遇到慕容枭的。
那年清明节,她随相家的人一起回乡祭祖。相家祖籍在蓉城的一个镇上,他们住进了最好的酒店,准备第二天上山。
当晚,相锦因为不想穿相绮的旧裙子,而被李淑慧打了一顿,她哭着跑出了酒店,在山林里迷了路。
天黑,只有淡淡的月光,她在岩石下冷得瑟瑟发抖,希望母亲快点来找她时,旁边的悬崖坑里,竟然传来了说话声。
“有人吗?”
“我不小心掉到坑里了,脚摔断了,能帮帮我吗?”
最开始,相锦被这大半夜冒出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冷静下来后,她发现是个男孩的声音,虽然坑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这声音却是无比真实的。
“对不起,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我现在也迷路了。”
她回不去了,也没带任何通讯设备,自己尚且不能自救,更何况救他了。
“那惨了,我可能要死这里了。”男孩子有些沮丧,语气却像是谈论一件小事一样。
“我可能也要死在这里了……”相锦委屈的想。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书包,惊喜的说:“还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