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这碗药膳当作是一般的茶水。
万慕归见她这般,心里竟有些庆幸。
正是苏凝钰前段日子变得柔和,他才会误把苏凝钰当作沅沅。
心中也坚定了她不是沅沅的想法。
让侍女进来收拾桌子,便扶苏凝钰到榻上,让医女进来换药。
医女仔细检查她的右手,已经有好转,但目前的情况还不适合取下竹板。
苏凝钰见她又把竹板绑了上去,微微挑眉:“这么久还需要竹板做辅助吗?”语气不重,但却令人感到心惊。
医女悄悄抬眼,瞧了下苏凝钰见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才解释道:“伤势虽已有好转,但这几日还需要竹板固定,以防万一。”
“还要多久?”苏凝钰又问道。
“若是这两日没有再出现疼痛的感觉,便不再需要竹板。”医女如实说道。
苏凝钰应了一声,便让医女下去了,她也回了碧棠院。
她拿出褚氏留给她的玉佩,往日发生的事情浮现在眼前,依旧记忆犹新。
鼻头一酸,却又忽然笑了一下。
平复好心情,便唤来了青竹:“王婆在何处,我有事找她。”
“方才好像在偏院见到,我这就去见她。”青竹去寻王婆子进来。
王婆子进来后,苏凝钰便屏退了屋内的人,只留王婆子在。
“王婆子,当年我娘的死,你可觉得当中有问题?”
“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王婆子回想时褚氏病重的那些日子,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请郎中,抓药,煮药都是她亲力亲为。
苏凝钰提起这桩旧事,王婆子也很意外。
褚氏去世时,苏凝钰才六岁,这件事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从不愿提起这件事,每每提起,都会寻借口躲过去。
“我昨日在华林寺遇到了朱氏,我娘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苏凝钰回想起昨日朱氏的话,衣袖中的手紧紧攥住,掌心留下了四个指印。
“她在我娘的药中动了手脚,导致我娘的病情加重,身体一落千丈。”想起床上病重的褚氏,苏凝钰的双眼变得通红。
王婆子直摇头:“不会的,夫人的药都是我亲自去抓的,熬煮汤药时亦是我在一旁盯着,她不会找的机会的。”
她信苏凝钰的话,却不信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若是她在药方上做的手脚呢?”苏凝钰深吸一口气。
王婆子微微一怔,恍然想起这药方确实不是她亲手从郎中的手中接过,中间隔了一人。
自褚氏去世后,她也未在府里见过那名侍女,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那时她既要顾着年幼的苏凝钰,又要负责褚氏的葬礼,分身乏术,府内的下人众多,少了一个两个地,实在是不易发现。
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其中的端倪。
那名侍女来得蹊跷,王婆子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她是何时出现的,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若是药方当真有问题,这么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使是有证据,怕也是被朱氏抹去了吧。”王婆子说道。
苏凝钰闻言,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她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件事过去了十二年,想要证据是难上加难。
可她既然在十二年后知道这件事,便是上天有意想要告诉她真相。
“即便再难,我也要找这件事的真相,我信善恶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