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挪动的速度不快,手上摸着的是干燥的墙壁,没多少步就走到了看台尽头,顺着护栏走到讲台斜上方,二楼的高度加上月光洒落在棺材当中让我看清了棺材里的情况,那里面躺着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之所以说是一位,是因为从上面看下去,那女人栩栩如生,根本就不像是一具尸体。
二楼的高度能够让在还算安全的距离看到棺材里的女人,半开的棺盖将她的下半身全部挡住,但上半身却能够看得很清楚,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就像只是在棺材里睡着了一样,脸上有精致的妆容,双手交替搭在小腹上,头发上好像有什么精致的首饰,身上穿着的红色衣服上好像也绣着什么图案。
首饰和刺绣到底是什么因为月光比较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她脸上的妆容很精致,怎么说呢?就像是即将上台表演的妆容,她不会一会儿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借着月光在讲台上表演什么吧?
这么想着想着,我好像看到她眼皮动了一下?这么远的距离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看不到这些的,但之前也说了,我看不清她身上的刺绣,看不清她头上的首饰,可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所以她的眼皮好像真的……
棺材里的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和她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然后我好像看到她笑了,但我仅仅是眨了一次眼睛,再朝棺材里看的时候,她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就好像刚刚看到的睁眼和笑容都是幻觉一样。
不可能,我知道刚刚那绝对不是幻觉,她肯定是睁开眼对着我笑了,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所以……棺材里的她其实是活着的?不可能,这更不可能了,活着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我可是被那个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带过来的,那个女人本身就不是“人”,这里就更不可能有活人了!
可说起那个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我从进入礼堂开始就没有看到过她,她去了哪里?这个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是不是她?又或者说,她和棺材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正当我看着棺材里的女人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阵音乐声传来,这是钢琴弹出的音乐,是我之前听到的音乐,讲台上的钢琴响了起来,没有人弹奏,钢琴在自己弹奏。
音乐声响起的同时,棺材里的女人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我确定她是真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已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接着双手撑着棺材的边缘站起身,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她下半身穿着红色的裙子,是上半身的衣服延伸下去的,红色的裙摆下露出了一小段洁白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不过这一次可不是舞鞋。
随着音乐从棺材里出来的女人伴随着音乐开始跳起了舞,那舞蹈很好看,但是怎么说呢?舞蹈很好看却跳的很僵硬,就像是被提线操控的木偶一样。
音乐逐渐深入,她的舞蹈动作也越来越复杂,在这复杂的动作下,那种提线木偶的感觉越来越重,我甚至能够看到有时候她的手伸出去之后又无力的垂下,垂下的时候还随着惯性摆动,这种感觉就像是那背后操控她的人因为水平不够,很难兼具所有方面。
钢琴的弹奏逐渐变缓,舞蹈也即将结束,最后在一个极其复杂的舞蹈动作后,音乐彻底消失,那女人就保持着那个动作跌落在讲台上,头无力地垂下,然后没过几秒钟,她的身体重新站起来,像是谢幕一样朝我鞠了个躬,站直身体之后微微抬起头看着二楼的我。
迟疑了一会儿我才懂了她看我的意思,她在等我为这段舞蹈鼓掌,举起手鼓掌,我看到她的脸上出现笑容,然后她重新进入棺材,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之后,缓缓地躺下,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闭着眼睛沉睡着。
“好!跳的好!跳的太好了!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耳旁突然出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嘈杂的叫好声从旁边、楼上、楼下响起,原本空无一人的看台上突然出现了很多黑影,那些叫好的声音就是从这些黑影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