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是一切的起点,最终应该也是一切的终点,所以那个天齐不管跑到哪里,最后都会出现在礼堂里。
顺着道路一路走到礼堂,打开礼堂的大门,礼堂里的样子已经出现了变化,原本三层的礼堂变成了几间屋子,那个天齐正站在屋子外愣愣的发着呆,不知道是不是这几间屋子让他觉得眼熟?
走到天齐身后,我伸头朝一间屋子里看去,屋子里空空如也,连家具都没有一个,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那个天齐没有进来吧,就像之前胡子琪那里一样,我从远处看他只能看到他在黑暗当中,走近了到他身边才能看到他所看到的。
“怎么样?想好进哪间屋子了吗?”
乔双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天齐的身子一抖,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真的要选一个吗?我能不能就站在这里……”
“可以啊,你也可以站在这里哪个都不选。”
听到乔双双说的这话,天齐的身子颤的更厉害了,我有些疑惑,难道什么都不选还能有更恐怖的事情?这周围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天齐的身体颤抖着,他安静的站在房间外面,乔双双的声音不再传出,整个空间都陷入了寂静中,寂静的空间让天齐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他一直都在忍耐着,强行忍耐着自己选择一间房间迈步进去的欲望。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站在原地的天齐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滴下,因为汗液不断地渗出,他的脸色变得有一些苍白,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原本安静的空间里他粗重的呼吸非常响,他的身体里开始传出心跳的声音,逐渐清晰的心跳声开始在空间中回荡。
最终他还是受不了了,抬头朝眼前的三个房间的门看去,在他看去的时候,三扇门上出现了文字,上面分别对应了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从左到右分别是胡一天、胡子琪以及胡天齐。
颤抖着伸出手,他先推开了写着胡一天名字的房间,房间顶上有一盏昏暗的灯,胡一天正侧躺在昏暗的灯下,他的右手臂骨穿透了自己的胸膛,鲜血流了一地,已经有些发黑凝固,眼睛睁的很大,表情里里除了惊恐以外就剩下了痛苦。
一个身影正蹲在胡一天的尸体旁,那个身影是王正国,他正蹲在胡一天的尸体旁不断地用手触碰胡一天,每当他的手触碰到胡一天的时候,房间里都仿佛传出一声惨叫,那声音是胡一天的声音,可胡一天明明已经死了,他又怎么能发出惨叫声?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王正国的手再次触碰到胡一天的尸体上,我好像看到他从胡一天的尸体里拉出了一条几乎是透明的丝线,那条丝线就像是肉丝一样细,那惨叫声就是从这条丝线上传出来的,而且这套丝线被从他的尸体里拉出来的时候,他的尸体明显干瘪了一些。
胡天齐惊恐的将第一扇房间的门关上,他的呼吸更加粗重了,小心翼翼的伸手将第二间写着胡子琪名字的房间的门打开。
推开房间的门,这间房间当中是之前胡子琪的家,胡子琪呆滞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他的身旁是已经被他砍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他的母亲的尸体,房间里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肉沫,被他一刀砍在脑袋上直接死亡的他的父亲的尸体摊在沙发上,鲜血从头上的伤口流出渗入沙发当中。
显示正在通话中的两部手机掉在他旁边,手机上依旧显示着正在通话,他母亲的血液已经将他瘫坐的地方染红,他的裤子上、腿上、鞋上已经染满了她母亲的鲜血,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点和碎肉。
胡天齐壮着胆子小声的叫了一声胡子琪,胡子琪听到了他的叫声,抬头朝胡天齐看过来,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他将落在一旁的刀抓起,从地上站起来:“嘻嘻嘻,又用幻觉来欺骗我是吧?看我把这个幻觉也看成碎肉,嘻嘻嘻……”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着刀朝胡天齐冲过来,吓得胡天齐立刻将房间门关上,接着房间门那边传来刀子在门上不断劈砍的声音,还有里面不断传出的胡子琪口中“砍死你”之类的话。
关上门的胡天齐瘫坐在地上,他和胡子琪只有一门之隔,胡子琪口中的那些话和刀砍在门上的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精神,他在地上坐着缓了很久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