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biubiubiubiubiubiu!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宛如置身在装修现场,扰民的噪音撕扯着鼓膜,我痛苦地醒了过来。 “哈,攒了这么久的力量,竟然一口气贡献给这个蠢货了,还真是让本王大跌眼镜。虽然这蠢货只不过是本王普通的玩物,但也不是区区faker可以染指的……英雄救美的表彰大会就等着她在你消散后召开吧!”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吉尔伽美什的狂笑声。 “真敢说,为了闯入这里就把你的魔力耗光了,还丢脸地被那个人搞成这种姿态,现在说自己是为了不在乎的东西牺牲吗?嘴硬也有个限度吧,英雄王。” 无铭老师极具辨识度的声音让我突然清醒,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湿漉漉地被无铭老师抱在怀里,口鼻里还有股玫瑰味。 ……所以……我喝了吉尔伽美什的洗澡水? 我一个扎子猛坐起来,对着池子就是一阵呸呸呸。 害我吃了一嘴洗澡水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感知到我的愤怒,吉尔伽美什见我醒来,哼笑了一声: “还不赶紧过来,杂种,想要本王把你与Faker一起劈成两半吗?” Faker是谁? 直觉告诉我吉尔伽美什的威胁无关紧要,所以我决定先侦察周围的环境。 比如,为什么昏迷醒来大厅里会变成灾难现场,为什么无铭老师的肚子上会破了个洞,以及为什么他…… “老师,你的身体透明化了哦。” “呵……到极限了吗。” 无铭老师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无铭老师也是英灵?” “英灵?……不对,在这里的我,不过是幻影罢了。所以这一次你不必有心理压力,我可是唯独不想被你拯救啊……鹤田。” “我知道了,好了,你没必要再说话了。” 我点点头,其实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对于我来说,无铭老师是个思想深邃的家政老师,总是会用一种让人过分遥远的眼神看着我,偶尔会让人感到压力,但更多的安心吧。 这个人一直在注视着我,而且小饼干很好吃,这就足够了。 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我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我是绝对…… 来自吉尔伽美什【叽里哇啦】【哔哔哔哔】的噪音越来越响,我恼火地切断了供魔,并对着刺痛的手背随便说了句什么。 “%#*%$&*————” 很好,世界安静了,我完全冷静下来了。 我冷静地拆开用纱布裹着的手背,露出吉尔伽美什留下的剩余划痕,砰地一下,把虚弱状态的无铭老师压倒在地: “契约、拥抱、亲吻,哪一项能够治愈你呢,老师?” “……哈?”白发青年神色空白地看着我。 鲜血汩汩地创口处流出,我将与伤口融为一体的布料撕开,露出老师劲瘦的腰线。 大概皮肉与布黏在一块了,一下子撕开很痛吧,无铭一瞬间绷紧身体,牙关咬紧,从喉咙深处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声: “……住手,你这个……!” “别紧张,我只是确认一下是不是可以挽回的非致命伤,现在就可以安心了。” 无铭老师似乎无法动弹了,但他的眼神表明他真的想坐起来殴打我,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救。从我身上滚下去!” “可是老师也说了,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可相信的谎言,只有我的判断才是唯一的基准。” “…………” “老师,还有什么意见吗?没有的话,那就从上面那些里选一个吧,一个没有效果的话,就挨个试过去。” “…………” 平时竖起的刘海此时散乱下来,使无铭的形象显得比往常柔弱甚至稚气许多,那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我。 眼底还烧着愤怒的余烬,可更多的是……更柔软的东西…… 我仿佛在很久以前……见过这种眼神。 然而,想不起来。 “……你总是这样。” 无铭轻声说着, “无论是行善事还是为恶行,都是无可救药的独断暴君……” “这么了解……你是准备在死前坦白你就是跟踪我至今的那个斯托克吗?可以,我原谅你了,老师。” 无铭闭上嘴巴,把头一扭,气得不说话了。 “所以,回答呢?” 我心满意足地把手上的血往他嘴角一抹,笑了笑, “不回答的话,那就直接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