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都分好坏善恶,魔为什么就要一概而论?
我没记错的话,时凉墨初次化为人形,才是个三岁的孩子模样。
他六岁拜入宗门,一直循规蹈矩的活着,可就因流安无端的猜忌,他就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剥血抽根,一步步将他逼成了魔。
可即使这样,他自立为王,也并未想过去大动干戈报复流安,是流安私心过甚,再次运用诡计,屠杀了他和他的一众魔修。
如今他也只不过是提前做点预防,保准自己全族不被流安覆灭,他,有什么错?他凭什么要去死?!”
非明虽未听懂她后面的话,但他清楚记得,他以前奉了师尊命令,是带人将年仅七岁的时凉墨剥血抽根,并关进驱魔洞日日凌虐。
他自己当时也不过只有十岁,也曾对年幼的时凉墨有过于心不忍,可师尊说,他是天生的魔,未来会酿成三界大患,所以,必须除之后快。
……
想到那些关于时凉墨悲惨的过去,非明想回怼洛星晚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
花冉没经历过时凉墨的那段悲惨过往,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
她只知道师尊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她作为弟子就要无条件的相信。
所以,时凉墨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的事实,在她心底根本不可能转圜。
她见非明面容倏然黯伤,缄默不言,她当即对着洛星晚怒吼。
“洛星晚,你巧舌如簧,已被魔头洗了脑,现在还倒打一耙,来数落师尊的不是,你大逆不道,还敢替魔头开脱?
我这就杀了你,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着,她提剑骂骂咧咧的朝洛星晚冲了过来。
洛星晚暗暗攥拳,欲发力,却见非暗已先她一步,挡住了花冉的杀招,和她对打了起来。
花冉见此,挥舞着剑砍向非暗,怒道:“二师兄,你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当宗门叛徒?!”
非暗冷眼睨她,语气森寒:“洛师妹说得对。真正该死的人不是时凉墨,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洛星晚也听见了这句话。
她自然听出来了,非暗口中的伪君子是指的流安。
看来他虽为宗门弟子,但对流安的所作所为也是不苟同,他是向着时凉墨的。
如此想来,他此前替自己打掩护,给自己掩饰魔气的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又或者,非暗根本是熟识时凉墨的。
他知晓他的过去,甚至还与他有着某种渊源,所以才会维护他。
她思索之际,余光瞥见本来对她杀气冲冲的修士,此刻都跟着非明离开了。
他们走到流安身下,抬头仰天,似在寻着时机过去帮忙。
此刻流安和时凉墨还在交战,她不想让那些修士捣乱,给时凉墨增添风险。
她立马迈步,就要过去挡在他们身前。
还没挪动步子,猝然,有人从背后箍住了她,接着,一把寒光刃刃的匕首就贴在了她莹白的细颈上。
“魔头,住手!”
非羽挟持着她,眸光凛凛,中气十足的对着高空的时凉墨吼道。